牆,他更加煩悶了。
兩個兒子就業於城堡體系;並且都成為了領主大人的追隨者,讓老亞爾弗列德逃脫了公審、成為貴族階級中極少數倖存者之一。但不可避免的是他家的產業被查封了,僕人也都被遣散;他和妻妾子女們被趕出了豪華的府邸,在兒子威利·亞爾弗列德的接濟下;住到了外城區的一棟民宅裡。
威利身為亞力士礦業公司的管理層,就近把自己的庶兄弟們弄進了礦業公司裡;礦工生活苦不堪言,但總比淪落街頭餓肚子強;只是亞爾弗列德家的待遇雖然算是不錯,可生活水準跟以前比起來仍舊是天差地別。年輕的侍妾們有的離開了索性就不再回來,那個叫吉姆的庶子更是接走了他的母親後揚言他跟亞爾弗列德家沒有任何關係,把急切需要經濟資助的老亞爾弗列德氣得夠嗆。
現在老亞爾弗列德和妻子住的地方比他們家以前僕人住的還不如,身邊也沒有了任何僕從服侍;乍暖還寒的四月裡沒有熱水洗漱,每日吃到的東西連以前的一成都比不上。他的妻子和留下來沒走的侍妾對他的態度越來越不尊重,而他還不敢發脾氣。
行刑臺上幾百個人頭,徹底嚇壞了這位昔日特別講究地位特權的老貴族。
老亞爾弗列德心酸地看著被漸漸拆掉的內城牆,彷彿看著自家被查封的府邸和產業在眼前被粗暴地毀去。僥倖地從大清洗中餘生沒有讓他感覺慶幸,反倒是無法言喻的心酸;他的妻弟金·羅傑被抓去礦區服苦役,而曾經跟他一起拜訪海因農場的戈登·索爾靠著投靠弗蘭迪混得如魚得水;如果當日他不是那麼地計較貴族特權、沒有得罪薇薇安和弗蘭迪,那麼就憑他的兒子威利·亞爾弗列德在城堡裡的地位,他怎麼也不應該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感傷了好一會兒後,老亞爾弗列德費力地穿過走廊,擠下狹窄的樓梯。二層木質小樓僅有四個房間,一樓的客廳狹小得跟以前的門房都比不上。家裡空空如也,妻子和留下來的幾位侍妾都不在;兒子的積蓄僅夠買下這棟木質小樓,除了他這位老爺,其他的家人都在為了每日的食物而工作著。飯桌上留了兩個饅頭和一碟鹹菜,腹中空空的老亞爾弗列德解決掉了這些食物以後感覺口渴,可是卻不會使用煤爐子燒水;悲慼地灌了一口涼水後,憂傷的老貴族邁著蹣跚的腳步出了家門。
這棟木質小樓的地段很好,出了門穿過百米長的街巷就能到達市民廣場。往日這裡會集聚許多閒人,悠閒地聚會或是被雜耍藝人們吸引,一呆就是大半天。而現在,市民廣場空空蕩蕩,有勞動力的都被各家公司招走了,吃不了苦頭或是不服管教的要麼被送到工程隊或礦區強制勞動,要麼被踢出來遭受家人的白眼和鄰居的鄙視,終日混跡酒吧買醉。老亞爾弗列德順著市民廣場的中心花園轉了半圈,只看到一些婦女三三兩兩坐在石墩上鉤織毛衣聊著天,又有兩個穿著藍布工作服的清潔工提著掃把匆匆走過;而那些消磨時間的老爺們兒,是一個也沒見著。
老亞爾弗列德不願意跟那些市民湊成一堆,他打心眼裡還是覺得自己腦袋上沒有被拿掉的子爵頭銜金光閃閃、高人一等;可是偌大的市民廣場除了他之外居然沒有第二個閒逛的男子,又讓他感覺無比胸悶。
彆扭地坐在離幾個婦女較近的噴泉邊上,被冷落了多日的老亞爾弗列德還是想離人群近些。那些婦女們衝他看了幾眼,這麼肥胖的人在一般市民中還是挺少見的;不過顯然一個痴肥的老爺們吸引不了婦女們多少注意力,她們張望了幾眼後又繼續聊著天,嘰嘰喳喳的聲音一字不落地鑽進了老亞爾弗列德的耳朵裡。
“聽說了嗎?那家酒館裡的事兒已經交到司法官大人手上了。行刑臺上又要多一顆腦袋了吧,妮娜女士說不定會站出來公開審判呢。”一位婦女說道。
妮娜女士四個字讓老亞爾弗列德打了個激靈,那個殺神又要殺人了嗎?真可怕,弗蘭迪那傢伙的女人們一個個都如同女修羅一般。
“那家的夫人太可憐了,她是多麼好的人啊。我們那一帶她的針織技術最棒,我也曾跟她學過幾種針法。”另一位婦女停下手,按著胸口說道,“我希望妮娜女士能狠狠地懲罰他,如果殺了自己的妻子都不會被怪罪,我們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男人們太可恨了,女人不賺錢,他們說我們毫無能力;我們賺錢了吧,他們又怪罪我們讓他們丟了面子。我家的那位前陣子去了蜂窩煤廠,嫌棄活兒太髒;轉去運輸公司後,又覺得趕車送煤太丟臉。現在他去西邊的農場了,我希望他不要再被趕回來了。叔叔們都幹得好好的,就他一個高不成低不就……”一位婦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