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
陵容聽了她這一番勸解,心中的鬱氣微微散開了些,一時也知道是自己失態了,嘆了一口氣道,“我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我自己清楚,皇上之所以會對我另眼相待,未必是因為真心喜歡我,大半的原因還是我的父親!”
林夕有些不明白,渚寒也想不通,面上也帶上了疑惑道,“可是,皇上不是因為小主,方才放了老爺嗎?否則為何小主一被寵幸,老爺便被放了出來!”
陵容無奈的搖搖頭,嘆道,“這便是帝王心術。瞧著是因為我得寵,方才對父親多加照拂,只是這照拂未必是因為我。至於之所以為何如此,不過只是個障眼法而已。”
林夕心中順著陵容的所說一想,心中狠狠一震,原以為皇上能坐上這個位子多半是因著太后受寵的關係,現在看來最是深不可測的之人還是那身居上位之人。
渚寒雖有些不懂,但也聽的出陵容受寵絕非皇帝真心喜愛,而是因為小主的父親被皇上看重,若是老爺失了地位,那小主也將變得岌岌可危了。
陵容不再開口,執起筆,繼續紋著花樣,窗外一個身影閃了閃,陵容面上淡淡的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畫著紋樣,只裝做什麼也沒看見。
林夕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當然也看見了陵容的這個小動作,面上不露,只是心裡暗暗思忖著。
“夏刈,她當真是這麼說的嗎?”殿裡空闊,門邊兩處擱著冰塊,薄薄的水霧在隱隱縈繞在其上,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開口道。
開口之人正是這大清的掌權人——雍正帝,他隨手拿了本書,閒散的坐在軟榻上,有意無意的問道。
“是,奴才不敢胡說!”夏刈跪在冰涼的大理石石上,低著頭看著拼貼的十分齊整的五彩蝙蝠掐絲地板,不敢抬頭看他。
“她倒是看得清,果真技藝出色,演技如此之好,我倒是差點被她騙了!”雍正伸手翻了一頁書,語氣不明道。
蘇培盛聽出了他隱隱的怒意,想到那日跟著小廈子在御花園看見的那一幕,心頭默默思忖著,面上討巧道,“皇上,奴才斗膽說句冒犯的話,以奴才看逸小主對你未必全然是假的。只是,七分真,三分假罷了!”
他這麼一說,雍正倒起了興致,挑眉看他,問道,“為何如此說?你這奴才向來乖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蘇培盛呵呵的接下了他的話,笑道,“若是按著夏大人所說,逸小主既然想清楚了皇上的想法,又為何要將心裡的想法吐露出來!”
雍正臉上的興味愈發重了起來,面上帶上了幾分興趣,“她知道?”蘇培盛垂首回道,“逸小主,不但知道,而且也看得清楚!”
“這倒有趣了!別的女人那個不是拼著命要奪著朕的寵愛,反倒是她如此淡然,瞧著也甚是有趣!”雍正擱下手上的書本,撫掌道,彷彿是在看見一件新奇的玩意似的。
“逸小主,遠比安大人聰明,倒是與那日進宮的安夫人有的一比!”蘇培盛隨著他的意思,奉承道。
“的確,安氏養了一個好女子!”
雍正想起那日穿著命婦服飾端正的跪在他面前,字字句句戳心,雖然面上沒有淚,但是看著她這樣一句一句的控訴,他隱隱也看見了當初佟母妃在八格格夭折那日的樣子,一樣沒有哭,但卻讓人覺得悲痛萬分。
想到這裡,他的面上有些微冷,當年佟母妃有孕之後,便沒有原本那般寵愛著他,倒是有些生疏了,嘆了一口氣道,“聰明的女子向來難掌握!”
蘇培盛不知道皇上的情緒為什麼突然又變得如此陰沉,“奴才看啊!皇上不是已經掌握住逸小主的弱點了嗎?”
“嗯?為何?”
蘇培盛聽不出她語氣中的喜怒,面上更加斂容收色道,“逸小主是個重情的人,安大人前腳才進了獄,逸小主後腳便和皇上遇上了。先不論別的,光是這孝心,便已經很難得了,只要皇上手中一直掌握著這張底牌,就不怕逸小主難掌握了!”
“聽你這樣一說,即便她算計得百般,朕似乎也仍能抓住她的把柄!”雍正面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道,蘇培盛心中一驚,笑道,“皇上自然英明!”
好在雍正也沒與他在這些枝末小節上糾纏,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扭頭做著自己的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眉莊有孕
在圓明園住著也有小半個月了,每日看的那些個東西和玩意都是沒有變的,久而久之,也就生了厭煩,天氣也一日一日變得炎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