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晚沐緊趕慢趕，終於提前把Becky的晚禮服給做完了，打發走了這尊大神，她才算是真正的舒了口氣。

新一季的服裝設計稿已經全數提交給了公司，高定也暫時沒有再接，最近一段時間，風晚沐幾乎都處於無事一身輕的狀態。

今天公司沒什麼事，風晚沐待在辦公室也無聊，乾脆就提早下班了。

做設計師最好的一點就是不用按照固定的時間上下班，忙的時候多待會兒，閒的時候甚至不用去公司，根據情況甚至還能直接申請待在家裡做設計。

對於這一點，風晚沐簡直受用非常，尤其是三天兩頭遲到早退還幹得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時候，就更是覺得舒心無比了。

時間還很早，風晚沐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凌夜發了條簡訊。

-阿夜，在忙嗎？

WY頂層會議室，凌夜坐在最中央的位置，雙手平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的指尖一下下輕敲著桌面。

然而，與他漫不經心的動作格格不入的，卻是他臉上冷肅得彷彿要結上一層寒冰的神情。

周圍一眾高管不約而同的全都沉默的低著頭，噤若寒蟬，連呼吸聲都儘量放輕，生怕弄出半點聲響就會引起凌夜的注意。

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程殊還能維持著一貫面無表情的鎮定之外，其餘所有人都恨不得能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紛紛想盡辦法的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空氣詭異的靜默了很長時間之後，凌夜似是終於沒有了耐心，抬眼向程殊看去，手指移到面前的檔案上點了點，“這種東西，什麼時候居然也能透過你的稽核直接送到我面前了？”

他說話的語調和緩有致，不急不慢中甚至還帶了點悠閒，可是這話一說出來，卻足以令所有人心頭一顫，就連程殊都微微的變了臉色。

開玩笑，程殊是誰？那可是凌夜最信任最看重的屬下，沒有之一！

從他們進公司開始，程殊一直都是僅次於凌夜的存在，這麼多年來，凌夜別說是訓斥，就連對他冷下臉的情況都是極其罕見的。

可今天，居然……

程殊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受傷，卻很快收住，穩了穩心神，他站起來對凌夜鞠了個躬，“對不起，是我的過失。”

看著始終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殊，凌夜卻沒有嚮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叫他起來，而是直接收回了目光，一句話也沒說。

他從來沒有責罵過程殊，不僅因為他從公司成立之前就一直跟著自己，更因為他省心到根本挑不出半點毛病。

雖然公司剛成立那段時間程殊許多業務還不熟悉，也犯過不少錯誤，但他每次都第一時間向他詢問，沒日沒夜的學習，總能在規定的時間之前給他一份滿意的答卷。

越到後來，他就越是冷靜從容，近兩年來，除了前些日子得知Becky去找風晚沐的訊息遲了一點之外，他在工作上幾乎一次錯誤都沒犯過。

今天這份策劃，實在太差強人意，而程殊居然還能讓它透過。說實話，他是有些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