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秀英他們那兒就挨著高中,出了門,走路五分鐘都不要就能到學校,怎麼想都是住家裡合適。
他們都想得好了,潘士雲卻不願,她寧可住宿舍,不過她也沒直說不想住秀英那兒,好賴秀英也是好心好意,要是直說的話,那她也太不知好歹了。
潘士雲也聰明,就對秀英道,“大嫂,你和大哥都不在那兒,讓我自己住,我害怕。”
聞言,張學蘭立馬接過話茬子道,“有什麼好怕的,你大哥大嫂過段時間還得回縣城呢,要是怕,放學回去就把大門插上。”
潘陽是個細心人,瞧出了潘士雲話語裡的推辭,主動替她解圍道,“士雲說得是,她一個姑娘,自己住那兒肯定害怕,我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住,我看這樣,學校的宿舍給士雲租一張床鋪,想在宿舍住就在宿舍住,等秀英和士堯回縣城了,士雲想去她大嫂那兒了,再去她大嫂那兒。”
張學蘭道,“那不浪費錢嘛。”
潘陽哎呀了一聲,不甚在意道,“租一張床鋪,一年不就八塊錢嘛,不差那點錢,我說租一張就租一張。”
一家之主都決定了,其他人還能怎麼說,當然就這麼定下了。
送潘士雲去學校的時候,剛好趕上潘士堯和潘士松兄弟兩個送磚去市裡,大卡車中間會途徑縣城,索性就把潘士雲的床鋪行李都順道拉了過去。
潘陽不放心潘士雲一人,就跟著一塊去了縣城,領著她辦理手續,順帶再當個苦力,扛鋪蓋拎行李箱。
一中是潘陽的母校,潘陽對這片地可是熟悉的很,把潘士雲的入學手續辦好之後,不用問別人,又熟門熟路的帶潘士雲去了安排好的宿舍。
這個年代,潘士雲他們的宿舍還是一排大平房,男生和女生宿舍中間隔了一道柵欄。正是開學的時候,幾乎每個孩子都是由家長送過來的,扛行李扛床鋪,到處鬧哄哄的。
潘士雲他們宿舍裡一排擺了八張單人床,每張單人床旁邊擺了個半舊的書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進了宿舍,潘陽挑最裡面的床位,把潘士雲的床鋪給鋪上了,潘陽鋪床的時候,潘士雲就拿出事先備好的抹布,抹桌子掃地。
一陣忙活之後,其他床鋪才陸陸續續來了人,客氣的打了招呼後,潘陽又領潘士雲出去置辦暖壺洗臉盆等物件。
把裡裡外外買了一通,也就到晌午了,父女兩就近尋了個小飯館吃了頓晌午飯。
吃飯間,潘陽才得空問潘士雲道,“為什麼不想去你大哥大嫂那兒?”
潘士雲笑了笑道,“我在這要待三年呢,可不是三天,要是就住幾天,不用大嫂說,我也會去她那兒住,可三年吶,住太長時間了,那肯定不方便,舌頭跟牙齒還打架呢,何況我跟大哥大嫂,我不想因為這點事鬧得大家不愉快,還不抵我住宿舍好呢,跟同學一塊,就是有個摩擦也都好處理。”
潘陽倒是沒想到潘士雲竟會想這麼遠,不過潘士雲這番話倒是給潘陽提了個醒,確實不能擠在一塊住,,兩個脾氣再好的人都會有摩擦,到底還是各住各的清淨。
思及此,潘陽笑道,“成,不想去住那就不住,你說有理,到時候因為點小摩擦,鬧得家裡人都不愉快,那也不值當。”
潘士雲不迭點頭附和道,“就是,我還想給大嫂留個好印象呢!”
父女兩吃完飯就把置辦好的東西都拎回了宿舍,見天還早,潘陽對潘士雲道,“走,阿噠帶你出去溜達溜達,順帶給你買身衣裳。”
前些時候潘士雲跟同學去泰山玩,倒是自己買了一身衣裳,可潘士雲那品味,潘陽實在不敢恭維,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非把自己整的土裡土氣,好容易買件衣裳了,那顏色,那款式,張學蘭都能穿出去!
聽潘陽要給她買衣裳,潘士雲興高采烈的哎了一聲,忙跟上潘陽,父女二人沿著城區主幹道,一塊去了縣城最大的百貨商場,近兩年商場裡的衣裳無論是樣式還是顏色,都比頭幾年要好看多了,別看潘陽是個糟老頭子,可她心裡還住著一個少女呢,好賴她以前也是個時尚人,給閨女挑衣裳還是很有心得的。
潘陽做主,給潘士雲搭了一身,白色短袖襯衫,牛仔喇叭褲,瞧了一眼潘士雲腳上穿的還是張學蘭做的井口鞋,潘陽止不住搖了搖頭,隨即又給潘士雲買了一雙圓頭平跟小皮鞋。
可能很多年後,我們覺得這是一身再土不過的打扮了,可在那個年代卻是潮爆了,這個時候喇叭褲剛興起沒多久,你若是能穿上一條,那絕對是走在了時尚的前端。
這身搭配,讓土裡土氣慣了的潘士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