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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這首很有深度的歌,源自《韓非子·說難》:“夫龍之為蟲也,柔可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若人有嬰之者,則必殺人。”

我們卑微地活著,知道感恩,知道隱忍,然而我們都有自己的底線,都有自己的逆鱗,那是不能被觸碰的,否則其後果不但超出觸碰者的意料,可能也會超出被觸碰者的意料:瞬間暴怒,可能說出最傷人的話,可能做出永遠無法彌補的事。那是我們的逆鱗,我們自己都以為掩藏得很好,或即使被碰到也可以渾然不覺的那片鱗片……

我到那家餐飲公司的原因也和小說中的情節差不多,這種情節,發生在小說中都顯得有點假,更別說在現實中經歷一次了,所以至今我在回憶時仍抱著懷疑的態度。很多時候,現實比小說更小說。

我從小喜歡佛經易學,很多人認為這些東西是“出世”的,容易讓人變消極,年輕人最好別接觸。我的看法是,關鍵是做到為我所用,這些東西能讓人境界平和,身心安泰,與其四處碰壁後再去尋求解脫,不如先走一步,回頭看自己。

跋: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2)

佛經中諸多的預言、故事及對六道輪迴的種種詳盡描述,時常讓我疑真疑幻,對六道間的關係,我也總是產生各種各樣的懷疑,覺得其中似乎藏著一個驚天的大陰謀,這陰謀一代一代、一點一點地透過各種經典和言傳身教,形成一種人類的集體無意識,引導著我們走向不可知的恐怖終點。當時胡亂打過一堆大綱,記錄我對六道的零碎看法及猜度。當時的第一主人公是柳岷,以他在東方大學術數學院的求學生涯為主線,周易作為另一主人公,之後出現在校外的一家靈異諮詢公司裡,兩條線交叉前進。後來我到另一家餐飲公司上班,此事就擱置起來。不過我想,只要腦子中有了個念頭,縱然你沒有刻意去想,這念頭也會自動生長茁壯起來,等你再看時,連自己都會驚喜地嚇一跳,這也是我做詩的法子:得到好句,不敢也不急於成篇,先小心翼翼培土藏於心底,許幾句願,半年或一年後,詩就自然長成了,最得意的,便是後來補的句子可能猶勝先得的句子,至少比勉強湊出來的句子好千倍。《都市陰陽》被我放了整整三年。這期間,情節和配角不斷開枝散葉,其規模和速度超出了我的預料。當2006年的一天,我要動筆時,才發現,一切都變了:柳岷將延後到第三部表現他在東方大學的求學生涯,周易不得不提前收拾慵懶和行囊,離開他在吉林的家,隻身到上海闖蕩,在到那家我預想的靈異諮詢公司大展拳腳前,廁身於一家魚龍混雜的餐飲公司,卑微地做他不熟悉的人事經理工作……預想的開局和實際的開局之間,就如理想和現實之間,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周易的多門家傳絕技,在鷺島,成了典型的“屠龍術”,他不得不卑躬屈膝、蠅營狗苟。然而,他在沒有入職時,就註定了離職的結局。難得的是,他能享受在職時的過程。正如人,出生時就註定了死亡,人生的過程難道註定就是痛苦和悲劇?生和死只是一次出場和謝幕,並不是人的整個開始和結束。六道輪迴是一個圈,輪迴的目的不是在裡面繼續轉下去,而是謀求跳出來的機會。你不能因為到了天道就滿足,也不能因為入了地獄就覺得無望。

以“都市陰陽”作為總的名字,“都市”,是考慮到小說是用上海做背景的,“陰陽”,卻並非只有原始的含意,夜晚為陰,白天為陽;邪惡為陰,正義為陽;鬼怪為陰,人類為陽……只有這個總名字,才能涵蓋我要表達的幾乎所有主題。《都市陰陽》共有三個系列九本長篇約二百萬字。系列之間相對獨立又互有關聯。《逆鱗》是可以獨立成篇的,寫周易在鷺島的人事經理生涯。下一部《驪珠》中,他已經到了朵頤快餐公司,經歷另一個故事了,雖然某些人物和情節與《逆鱗》存在聯絡。周易是主線人物,將貫穿《都市陰陽》始終。作為一部靈異類作品,第一本《逆鱗》更像一部純粹的職場小說,職場的主線外,是“屠龍”的副線。周易在職場的世界中如常人一樣,必須察言觀色,黨同伐異,他的術數絕技並不能帶給他額外的好處。在靈異的世界中,周易也並不風光,他不是秦靈宿、陸宣冥的對手,甚至連公司的業餘道士——那個副廚師長都鬥不過。前世周南最後的*一擊,只能讓此生的周易感到更深的無助和悲哀。

跋: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3)

周易這個人物,是個雜家,舉凡道家佛家儒家法家縱橫家兵法家厚黑術,都有涉獵並能融會應用。他精於算計,如果被人侵害,他會自我保護甚至老辣地反戈一擊。但他仍然保留著一份赤子之心,平時儘量與人為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