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再操心,她只用專心致志的去為工作室找合適的地方辦公。
在北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找合適的辦公地點比找合適的住房難得多。從六月中旬開始,整整一個月時間,孟知微已經和從前在英國認識的各種藝術家,設計師,編輯朋友見了一輪,都沒有找到適合辦公的地方。
這事就像相親一樣,她的要求並沒有高得離譜,不幸的是,每個物件都能挑出毛病,大大小小,各式各樣,不一而足。正當她焦慮的時候,接到了蜜月歸來的Azzura打來的電話。
“Hi,Azzura,蜜月怎麼樣?”
“很棒。”Azzura在電話那邊笑得很開心,“你呢?最近怎麼樣?”
“很糟糕,我打算自己做工作室,現在正在找房子,一直找不到。”
“天吶,老天註定我倆應該合作。我老公幫忙找到合適的房子了,但你知道,我之前一直在義大利,中國的人脈不多。”Azzura興奮道,“我們合作怎麼樣?”
孟知微略想了想,說:“咱們約個地方,見面再談。”
兩個女人只用了一個下午,就談好了合作的所有細節。之後孟知微請孟伯宗約了相熟的律師,擬定了合作合同。兩個同樣對藝術和策展工作有著無比熱情的中外女人,一拍即合,共同戰鬥。
事業
親兄弟明算帳,按照合同規定,租金,工作室的雜費和員工工資等支出,都由她和Azzura兩人共同承擔,雙方有獨立接案子的自由。
孫敬幫忙找的房子很符合孟知微的要求,面積不算大但也不小,價錢合理,地段也合適。在裝修上,她倆也達成了一致,決定營造出輕鬆溫馨的工作環境。
裝修的事情解決後,孟知微和Azzura決定在工作室辦一個小型的派對,邀請一些相熟的朋友來玩,順道也可以把訊息散出去。得益於留學經歷,在C/S/M時孟知微認識了很多藝文圈的朋友,有些人在藝術圈嶄露頭角,有些人開了公關公司人脈廣闊,甚至有些人已經在著名雜誌社坐到了主編的位置。
讓孟知微沒有想到的是,在工作室掛牌當天,她的幾位媒體界的朋友,紛紛和她約了採訪。她本來以為,陳景揚V&A個展只是在英國本地引起比較大的關注,畢竟就連當年中國某藝術家在Tate Modern渦旋大廳的裝置作品展,也僅僅只是在藝術圈引起震動。
可是事實上,不僅有周刊和報紙約了採訪,甚至有時尚雜誌來和她洽談開設專欄的事情。她和Azzura的工作室剛起步,除了業內朋友的口耳相傳,正是需要媒體宣傳的時候。孟知微一一回復對方,落實了具體的面談時間。
在工作室的事情剛剛步入正軌的時候,孟知微特意抽了一天時間,帶著孟池西去季家拜訪。
說起季家,就不得不提起她十六歲前的青蔥歲月,以及季蘊。季蘊是她父親好友的兒子,兩家人關係友好親密。孟伯宗年輕時當過兩年老師,季蘊的父親就是孟伯宗讀師範時認識的同窗好友。
後來孟伯宗下海經商,季蘊的父親也跟著一起做起了生意。季父先結婚有了季蘊,孟伯宗則晚了好幾年才結婚,生下孟知微。後來兩家都有了錢,便商量著把房子買在一處當鄰居。
季蘊比孟知微大四歲,她剛出生的時候,季蘊的媽媽就曾開過玩笑,說要把這個白胖的小美妞訂回家去當兒媳婦。她的童年因為有季蘊,多得是無憂無慮。正所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如是也。就連季蘊後來有了親弟弟,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的疼寵著她。
原本人生的軌跡應該是,長到情竇初開的年紀,懵懂無知的青梅愛上一心守護的竹馬,然後一生順遂,永世幸福。
可惜老天爺的玩笑開大發了,被家人和竹馬保護得太好的青梅,還沒來得及有任何關於情愛的認知時,竹馬就被迫早早離場,天人永隔。
她只記得那是一個暮春的日子,季蘊和大學同學一起去參加拓展訓練,臨行前她還在和他鬧彆扭,三天後就傳來噩耗。
她永遠忘不了那種心痛到無法呼吸的感覺。那時候,她生活的每個部分都充斥著季蘊的氣息。雖然還處於對男女情愛和嫁人這樣的事情懵懂未知的階段,卻也從未想過一旦有一天失去季蘊,她的生活會面目全非到什麼地步。
季蘊走了,她被無止境的後悔擊敗了。她的父母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才決定送她到完全陌生的環境裡,以期她能夠重新開始。
如今回憶起這些過往,孟知微仍然能夠真切的體會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