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覺得這句話在哪裡聽過。
是有個女孩,削尖的下巴,乾瘦,眼神清澈。
他看不清臉,就記得一雙桃花眼。
顧渝頭又開始疼了,眼前發白,連著前面人的影子都在晃,但是他忍住了,面色無異,聲音溫且柔:“茶茶。”
綠茶耳朵紅了,她抬起頭,眸光瀲灩:“嗯。”
顧渝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剛好走到綠茶前邊,弓腰,手指在她臉上一寸寸劃過,眉目英挺,瞳孔裡有著萬千星河:“你該叫我什麼?”
綠茶有些緊張,她記得她好像跟他說過,她不記得顧渝這個名字。
顧渝見她眼神飄忽,怎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的姑娘,有什麼事就想縮在龜殼裡,逼的緊了,就是咬你一口,踹一你腳,也絕不會認為自己錯了:“你不是想親我?”
眼前的男人,唇微勾,劍眉星目,身上氣息禁慾又高冷,紐扣直扣到喉結下方,板正的軍裝整理的沒多一個褶子,質地上佳,看著有著厚重的踏實感。
綠茶吞了吞口水,小心的握住了顧渝的手腕,微涼,終於還是抵不住的美色的誘惑:“哥。”
顧渝眸色暗了暗,心裡一剎那升起的圓滿的感覺,讓他知道,他找的就是她,她也一定記得他。
他大拇指從她的唇上輕輕的撫過:“在喊一聲。”
綠茶不敢動了,他看起來太嚇人了,她想挪一下腦袋,沒挪動,於是便只能可憐巴巴的瞅著他。
在顧渝眼裡是這樣的,他嘆了口氣,鬆了手:“我不知道以前怎麼把你弄丟的……”
綠茶扭了下脖子,手摸像桌子上蒸好的奶椰羹,吃了一口。
顧渝看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忽然又笑了:“好吃嗎?”
這可是最好的廚子做的,當然好吃,綠茶很是自然的點了點頭:“很好吃。”
顧渝伸手把小瓷碗端了起來,下顎曲線優美:“喊哥。”
綠茶有點不能接受,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了:“你別騙我。”
顧渝挑眉:“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綠茶想了想,還真沒有,所以她安心了,仰著頭:“哥。”
總有那麼一瞬間,喜悅到不能描述。
顧渝手放在她發頂,手指在她髮間穿梭:“乖。”
綠茶很是得意:“我這麼多年都很聽話。”
顧渝把椅子挪到綠茶傍邊:“以後就不用聽話了。”
綠茶也覺得她以後不用聽話了,她看著他,相當乖巧的應了聲:“嗯。”
顧渝目光又溫柔了許多,他的姑娘,應該是囂張跋扈,張狂霸道,什麼都不用管:“等會兒跟我回去。”
綠茶想登堂入室,覷覦顧渝的女人都能排成一個連了,照她的想法,除了她,誰都跟顧渝不般配的,畢竟,她長的那麼好看:“你娶我好不好?”
顧渝看向她,或者說,眼睛都沒從她身上挪開過:“你才多大。”
綠茶掐指一算:“我可以成婚了。”,女子豆蔻時便可成婚,也就是十四歲便可以嫁人了。
顧渝默了默,他倒是忘了,他認為她年歲還小,卻沒看她在什麼地方長大的:“我們先定親?”
綠茶覺得可以,她又開始吃飯了,還十分乖覺:“都聽你的。”
顧渝不知道手裡捧著一朵嬌花是什麼感覺,現在才知道,想把一切都給她,這種感覺還會上癮。
兩人用完早飯,就走了。
綠茶不是第一次騎馬,但是她這是把馬當交通工具,以前都是在馬場裡騎著玩的。
顧渝伸下來一隻手:“上來。”
綠茶拉住顧渝的手被拽上去了,然後穩穩的坐在了他懷裡,她耳邊還有熱氣,是他在她耳邊說話。
他的嗓音低沉動人:“坐穩了。”
綠茶第一次在民國飆車,她笑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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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府向來豪氣,門口邊蹲著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還有站的闆闆整整的兩排帶槍的兵。
數米高的大門上塗的黑漆,金色的門簪折射著一層層威嚴而莊重的光。
帥府內所有人的精神抖擻——他們少帥要回來了。
說是少帥,現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都是他在管著的,他說一,哪還有人說二。
怕是不要命了,才敢這樣說。
站在街口望風的是個二十來歲的人,他沒別的長處,就是看的遠,眼睛好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