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意搞師徒戀,對冷酷範也沒什麼感覺,她想要的男人是師兄這樣安全暖男,想走的修行路是平穩,安全,符合規矩又正大光明的青青草,而不是鮮豔奪目的花枝爛漫!
可是她左等右等,也不見清遠的蹤跡,終於坐不住出了洞府,走廊裡有種暗暗的光,空氣裡流動著潮溼的氣息,衛若覺得這氣息就是她現在的心情,暗暗的,見不得光,卻又有些急切悶不住,她皺了皺眉,決定先出去再說。
怎麼越來越黑了……
衛若走在地宮裡,轉了許久也沒找到迴路,那個道童也不見蹤跡,走廊裡的亮光越來越黑暗,方向卻越來越迷幻,這可怎麼辦?
她站在走廊上發怔,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了手機,這是唯一不屬於世間的東西,也是她穿過來時救命的東西,因為它與自己骨子裡的那個芯子是牽絆著的,所以在為難的時候,對它總有種貼心的依賴,灰暗的光芒下,手機居然不科學地依然有電,衛若翻動著,心裡有種前生今世的滄桑,手機屏亮亮的,顯出“導航”的字樣,她遲疑了下,點開來,手機發出詭異的光芒,在走廊上映照出一道橘黃色的光來,一路向左邊開拓出去,她便跟著光走去……
黑暗,潮溼,橘黃色的引路……
衛若越走,心裡越敞亮……
其實從前的人生裡,未必沒有桃花朵朵,只是在私人空間中,她不喜歡依靠的感覺,人長大成熟之後,也明白世界不是她的世界,可是起碼在自我世界裡,她可以做自己的女王——因為不願意交付控制權,所以從來不喜歡控制位置上的男人,比如長輩、叔叔、上司以及師父……
她不願意!
橘黃色的光芒撫慰著衛若的點點滴滴,衛若那起起伏伏的心,也安靜了下來,想起從前在勵志書上看過的一句話:人的強大不在於力量,而在於自身的意志,師父雖然比自己強大千倍,可是自己只要有一顆堅定的心,哪怕師父是潛水艇也不怕!
“掌門師弟……”忽然之間,有個聲音遙遙傳來,帶著冷嘲。
衛若正在慷慨激昂要做義烈的美女子,聽了這聲音,嚇得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左右環顧,卻什麼也沒找到,這就是個走廊,宛如地宮一般的走廊,那聲音是……
“這玄武柱已經開始塌陷,掌門師弟有何話說?”那聲音再次傳來,衛若豎著耳朵聽去,感覺像是……是……頭頂上?
她仰起頭望著上面,忽然想到既然是“掌門師弟”,那肯定是元嬰大修士,我去,自己這築基弟子偷聽元嬰對話,這不分分秒秒作死嗎?
她渾身顫抖著想要離開,卻聽到那聲音繼續遙遙傳來道:“師弟,你身為守護神士,卻讓玄武柱塌陷,該當何罪?”聲音充滿著質疑,手機的橘黃光瞬間照在了頭頂上,黑色巨幕宛如放電影一般被拉開,十幾個元嬰大修士衣帶飄飄,站在天玄宮的正殿,眸光爍爍地望著當中的清遠。
清遠嘴角掛著血跡,神情卻比往日更加倨傲冷然,負手而立,淡淡地望著對面那個修士,此時的他與方才洞府裡的柔和完全不同,清冷、淡然,有種孤單的高傲。
對面的元嬰修士大約三十多歲,鳳目修眉,寶相莊嚴,此時陰森森望著清遠,衛若看著彷彿眼熟,忖了忖,終於認出是月瑤的師尊清雲道君。
“眾位師兄師弟。”清雲清了清喉嚨,道:“玄武柱乃仙界最重要的支撐,守護神士更是最尊貴的修士,掌門師弟從前才德皆備,自然無話可說,可是……不知為甚,師弟精血不純,導致玄武柱餵養不足,如今塌陷已在眼前,師弟,你有何話說?”
最後那句話已經不再稱呼“掌門師弟”,而是“師弟”,顯然指責清遠不負責任,已經不堪為崑崙掌門。
“清雲師兄。”站在旁邊的清逸忽然開口道;“這個也不能怪清遠師兄,玄武柱雖然是仙界聖物,可是師父當年也說過的,物久成精,柱子也可以修煉成妖,說不定是時日久了,柱子修成了妖修,掌門師兄乃正經道修,用精血灌溉自然不合適了的。”
這話一出口,十幾個修士裡,大部分都點了頭。
清離撫須附和道:“清逸小師弟說的好,師父當年也說過,若是龜蛇相遇,自然有會一場大變,這柱子有了妖氣,掌門師弟的精血就不足餵養了。”
“正是。”站在清逸身邊的幾個大修士點頭道。
清雲“哼”了一聲,道:“清逸師弟是在為掌門開脫嗎?可是柱子已經開始塌陷,若是不換掉清遠,我們要眼睜睜看著柱子倒塌,仙界顛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