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鏡子中的他自己。
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只是彷彿鏡子裡的另外一個他是他自己的敵人一般,怒目冷視,卻又無可奈何。
秦箏心底一疼,走上去,從後面抱住碧笙的腰。
他又在跟自己賭氣,她懂。每當他遇見自己沒有辦法處理的事情,他就會這樣狠狠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彷彿恨不得一拳打進鏡子去,擊碎鏡子裡的他自己。
秦箏吸了吸鼻子,將面頰貼在他後背上,“碧笙,待會兒有組委會的看片會,明早就要登機回國。碧笙,你得趕緊醒過來。”
南柯一夢縱然再美,也總該醒來呀。
碧笙握住秦箏的手,深深吸氣。然後垂下。身子去,開啟水龍頭,用掌心接了冷水撲在自己額頭。水聲沙沙地響著,正好可以掩蓋兩個人都悸動的心跳。
“你聽我說,碧笙,剛才打電話給龍天翔,不是刻意要做給你看,也不是我有多想念他。是因為,我必須要打電話給他……”秦箏本不想解釋,想了想終於還是說給他聽。
只是不捨得,看他這樣跟自己較勁。
碧笙手臂向後,從後面環抱著秦箏,“嗯,我知道。我沒生你的氣,我是生自己的氣。”
秦箏難過地貼緊碧笙的脊背。不期然就想起星海公司“迎娶”呂璇的那個晚上,她穿了伴娘的旗袍回家。他在鏡子前要了她,站著從她身後頂入,還強迫她看向鏡子,看向她自己孤身一人……那時她覺得像是一場悲哀的獨角戲,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秦箏明白那種鏡子裡只看得見自己的孤獨。即便身子在擁抱,即便肢體沒有距離,可是鏡子裡卻只看到自己一個人的孤單和掙扎。秦箏沒有鬆開擁抱著他的手臂,卻移動腳步走到他身前來,將面頰貼上他的心……
她要他知道,就算她不得不離開,她卻也一直都在他身邊,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就像後來大熱了網路的那一段話:
你見、或者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