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正扯著杜大。
而李家大門口,李大郎一馬當先,李景福和趙氏倒是挺淡定的站在門內,杜氏兩眼紅紅的瞪著她那兩兄弟。
此時沈氏在那裡苦口婆心的勸著:“大郎,二郎。你們別幹渾事。你們可不能斷了你姐的活路啊。”
“娘,你不要得了人家幾個花銷,那心就全偏到大姐的身上去了。別忘了,我們可是你的兒子,你以後的日子可得靠著我們過。如今是有李大郎的活路。便沒我們的活路了。”杜大郎一臉沒好氣的回道。
“呸,靠你們,這些年,我若不是靠著大姐兒每月給我的銀錢,我和小官兒早就餓死了。”此時,那沈氏聽得杜大的話,曉得這回這兩個孽子是下了狠心要鬧到底了,想著自這兩孽子回來,她幾乎沒過過一天消停舒心的日子,便是悲從中來。
再又聽得孽子嘴裡的混賬話,這會兒便勁的扯著杜大的胳膊,兩眼死死的瞪著他:“偏心,我是偏心,小時候,家裡但有好吃的好喝的,哪樣不是僅著你們,你們大姐可曾吃到過一點好的?便是她嫁人,她的嫁妝本是她自己平日做針線攢下來的,我硬還是把她的嫁妝卡了下來給你們花銷,我這不是偏心是什麼呢我是偏心啊,可我偏的是誰?”
這兩人黑了良心的孽子,她悔啊,悔啊。
外面看熱鬧的人人聽得沈氏這話,一個個搖頭,沈氏的偏心大家心裡都知道的,都是偏著兩個兒子的,杜綠娘沒嫁之前,那在家裡可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的,倒是嫁了李家,才有得舒服日子過。想著,知道內情的也不由的一陣唏噓,沈氏這是養了兩隻白眼狼啊。
一個個心裡想著,瞧著杜家兄弟那眼神便是滿滿的鄙視。
杜大叫自家孃親這麼說穿,只覺得跌了面子,便氣惱的一揮手:“娘,你胡說什麼,別在這裡發顛,回家去,這裡事情不消你管。”說著,便重重一推,竟是將沈氏推的遠遠的滾在了地上。
“奶奶,奶奶。”二歲的小官兒嚇的哇的一聲就哭了。
“混蛋,連自有孃親也打,你是人嗎?”這時,站在李家大門口的李大郎氣沖沖的道,邊上杜氏瞧見沈氏跌在地上,連忙上前扶了起來,轉身亦是惡狠狠的衝著杜大和杜二道:“二弟,三弟,舉頭三尺有神明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杜大更是一臉不快:“呸,我怕個啥?大姐,你也別裝好人。當初,我們看你在李家沒個依仗的,便將油坊分了點股份給你,你倒好,竟是夥同了李家人,騙了孃親,買通了前任縣令,才故意弄一個桐油中毒事件,將我們的油坊謀了去,更害得我們兄弟這些年滾落在外,過的那都不是人過的日子,如今這個公道,我們是怎麼都要討回的。”這時,杜大竟是義正言辭的道。
杜大說完,杜二便衝著李大郎叫囂著:“姓李的,我們杜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我可告訴你,油坊是我們杜家的,如今,你若識相的,就把油坊還來。看在你這幾年的操持上面,我們便給你一點乾股,若不然,如今青天海大人在這裡,我們便去找他做主,到時,你便是連點乾股也得不到。”
“就是。就是。快快還來。”一干混子也齊聲的喝道,這一干人可算是做得氣勢十足。
杜氏聽得自家二弟三弟這紅口白牙顛倒黑白的話,氣的嘴唇一個勁的發抖。
李大郎這時也是氣的滿臉通紅,衝上前便是給了杜大郎一拳:“我打死你們這兩個黑心賊。”
他口拙。也說不出什麼,這會兒自是拳頭相向。這等人跟他們講理沒用,就得用拳頭說話。
杜大沒想到姐夫直接就動手,冷不防之下就坐倒在地上,乾脆的就撒賴起來:“打死人了,李大郎打死人了。”
一邊杜二更是手一揮,一幫混子便擁了上來,只是李家這邊人更多,幾房的家丁。再加上墨工。那手裡都舉著胳膊粗的棍子,那些個混子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哪裡敢真動手。
這情形反而弄得杜大騎虎難下,自個兒站起來太沒面子,這坐在地上也難看。只恨一邊二弟沒個眼神,竟不知拉他起來。
杜二便氣哼哼的叫嚷著:“咱們去告李家去,李家這就是惡霸,仗勢欺人。”
“要告便去告,我李傢什麼時候怕人告了?”這時,景福老爹才踱著步子上前,瞪著眼惡狠狠的回敬道。又吩咐杜氏:“你自扶著你娘回家裡去。”說著,便招呼家裡人回屋,然後又衝著一干家丁和墨房的工人道:“這些人若再鬧,就給我打,打倒了,便一個個給我叉了丟外面池塘裡餵魚。”
貞娘正在邊上,也是氣的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