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賭局這東西不是誰都能開的,但毫無疑問費四有這本事,罩的住,朋友們也都給面子,費四組織的局大家都愛去。
“行啊,散了席咱們就去我那玩兒兩把吧!今天紅兵結婚你們都打了禮,去玩兒吧,今天我一分錢水錢不抽。”費四的賭場每隔10天8天的就換個地方,據說這次,換到了一個接近200平米的複式住宅裡。
“現在就散了吧,咱們都過去!”
至少40多人去了費四的場子,從不賭博的張嶽、孫大偉等人也被拉了過去。在這40多人中,屬於趙紅兵、張嶽等人團伙的約10來個,其它人都是一些其它團伙的。
據說當天費四擺了四張臺子,只能有10幾個人玩,其它人在旁邊乾瞪眼,在旁邊飛蒼蠅總是不過癮,所以,大家建議玩兒點新的。
“四爺,你不是也開球盤嗎?今天不是有球嗎?咱們賭場球吧!”
98年,賭球剛剛傳入我市,98世界盃時我市的賭徒剛剛知道足球也可以賭,那時候的賭球還極為不規範,不像現在,隨便拿個皇冠的網址就可以賭外圍,盤口隨時變化,賠率也隨時變化。98年時我市的賭徒賭球還都是以用手機打電話的方式下注,賠率相當的低且保持不變。那時候賭亞洲盤也就是讓球盤,經常上盤80,下盤80,也就是說,下一萬塊,輸了全輸,贏了卻只有8000塊,上下盤水位加起來才160,不像現在賠付率這麼高,現在五大聯賽的比賽C網的外圍上下盤加在一起有192,深盤還能開到193或者194,在98年,那是不可能的。
但即使是賠率如此的低,我市的賭徒對賭球還是趨之若鶩。畢竟,這東西是新東西,以前沒玩兒過。
“恩,今天有場比賽,一會就開始了,甲B聯賽,遼寧隊對成都隊”費四說。我市的江湖中人文化程度普遍比較低,根本不懂歐洲足球,他們只認識一些甲A、甲B的隊伍,所以那時候賭甲A和甲B的比較多。
費四當時也開球盤,他那時主要盈利的方式有兩種。1、對縫球:比如甲買了A隊1萬塊,80的水,那麼他贏就贏8000,而乙買了A隊的對手B隊1萬塊,也是80的水。甲和乙都把球報到費四這裡來,費四上下一對縫,不管誰贏,費四肯定能賺2000塊。當然了,這事兒放在現在是不可能的,早沒人電話報球了。2、賺水錢:當多數人投注傾向於某一隊時,費四就把多餘的這一部分報給省城的莊家,能賺取一些水錢。水錢雖然比對縫球賺的錢少很多,但是畢竟也是錢。
費四當時有一搭沒一搭的做著球盤,收入還真不少,每逢週六日經常賺個5萬6萬的。
“盤口怎麼開啊?”
“我剛才電話問過了,成都隊讓遼寧隊半球,上下盤都是83的水。”讓半球的意思是成都隊必須要贏了遼寧隊才算贏,而遼寧隊打平或者贏球就可以贏錢。
“啥?成都隊讓遼寧隊半球?成都都快降級的隊了能贏遼寧隊?扯淡!”
曾經十連冠的遼寧隊是隨著東北的經濟一起沒落的,98年時已經降入了甲B,就好象一改革開放東北就沒落了一樣,足球一職業化遼寧隊也沒落了。但是那年遼寧隊在甲B踢得相當不錯,連續勝利已經衝擊甲A成功,而那天它的對手卻是瀕臨降級且多次被遼寧隊橫掃的成都五牛。
只要是個神智清楚的人都會認為:成都五牛拼盡全力最多能踢平遼寧隊,而遼寧隊只要平就可以贏錢了。
98年時,甲B聯賽不像是世界盃或者歐洲聯賽是由國外或者澳門的操盤手開盤的,而是由“土莊”開盤的,“土莊”就是咱們國內的莊家,這些莊家的水平肯定遠不如國外的操盤手,但是他們開出的盤很“鬼”,經常開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鬼盤”,誘人上鉤。
“我下兩萬遼寧隊!”
“我下一萬遼寧隊!”
大家都選擇了下遼寧隊,短短時間,費四的桌子上多了10幾萬塊錢。
“等一下,先別下了,我打個電話!”費四說。
遼寧隊太熱,費四根本沒法對縫了,他打電話是怕在莊家那裡遼寧隊也太熱,不接受他的投注,這在98年是常有的事兒。
“遼寧隊現在還受注嗎?”費四問省城的上家。
“不受了,一分錢遼寧也不接了!我現在這裡上百萬買遼寧隊的,遼寧隊要是真平或者贏了,我非清家蕩產不可!”費四省城的上家不算土莊,他只是根據土莊的盤口開盤。看樣子,費四的上家也被這盤口害慘了,再也不敢接受新投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