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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天將放亮,傅榮要送賀喜回。

賀喜婉拒,“傅生,你安置阿秀姐,我自己回。”

算人不算己,她今日發衰,不宜出門。港島至九龍巴士半路歇火,一眾乘客怨聲連天。

賀喜下車跟在人群后面走,打算去轉乘巴士,一部黑色平治房車在她身旁無聲停下,後車窗降下。

原來今日還遇貴人。

賀喜甜笑招呼,“客生。”

後車門開啟,賀喜坐進去,又笑,“好巧啊。”

客晉炎轉頭看她,“不巧,我每日都會路過此地。”

兩人一路無話,客晉炎不問她來港島緣由,賀喜也不會主動講,車行至中環威靈頓街,客晉炎總算開口,“吃沒吃早餐?不介意的話,同我一起吧。”

賀喜摸摸肚子,還真餓了,“謝謝客生。”

客晉炎頷首,先下車,又為賀喜開車門,一隻手細心擋車頂。

蓮記茶餐廳在本埠享有盛名,賀喜家住九龍,極少來港島,唯有節假日梁美鳳才會帶她過來,大方一回帶她吃早茶。天不亮起床,轉幾趟巴士,乘船過海,好似鄉下人來趕集。

客晉炎是這裡常客,帶賀喜臨窗而坐,有服務生過來送選單。

客晉炎示意先遞給賀喜,“隨便吃,我埋單。”

賀喜接過,低頭看單,沒客氣,“一份窩蛋牛肉飯,一個牛肉三文治,兩個蛋撻,還要一杯鴛鴦奶茶。”

點完把選單給客晉炎。

服務生善意提醒,“妹妹仔,多點吃不完呀。”

賀喜不好意,露出怯生生笑,“我飯量大,能吃。”

服務生視線落在賀喜圓圓臉蛋上,忍不住笑,“多吃也好,能快高長大。”

聽她二人對話,客晉炎嘴角上彎,沒看選單,直接對服務生道,“牛油包和拿鐵。”

待服務生離開,賀喜託下巴四處看,視線落在收銀臺的貔貅和擺在門口的青花瓷瓶上,兩樣法器透著靈氣,一裡一外交相呼應,形成水生木格局。怪不得餐廳客來客往,原來是老闆花大價錢佈下催財陣。

很快,服務生送茶點來。

賀喜先道,“客生,我吃啦。”

客晉炎臉上露笑,“隨意吃,不夠再添。”

兩人對坐而食,氣氛還算融洽,客晉炎這才問她怎麼會在港島。

賀喜將女鬼事情說給他聽。本以為客晉炎會對這種事不感興趣,沒想到他竟會時不時問一句,賀喜不覺跟他多說好些。

“若是真鬼,你怕不怕?”

賀喜篤定道,“真是鬼,也是她怕我,我契爺厲害,我也不差。”

客晉炎沒見過其他術士本領,對賀喜的本事心裡還算有數,眼下聽她這麼說,絲毫不覺滑稽,反倒點頭認可。

旁邊幾桌人頻頻側目,心裡暗歎眼前十幾歲小囡病不輕,難為有人當她聽眾。

飯後客晉炎去埋單,又打包蛋撻帶走,遞給賀喜。

賀喜接過,不忘嘴甜,“謝謝客生。”

客晉炎頷首,“司機先送我去公司,然後送你回家。”

賀喜沒意見,反正離上課時間還早,她不急。

傅榮第二天拎禮盒過來道謝,並一番殷切寒暄,他道,“我在五龍花園有間三室兩廳房,大師搬過去住下吧,住這裡,實在委屈了些。”

本埠但凡有些名氣大師,哪個不是住別墅,帶徒弟,出門前呼後擁。像賀喜這樣,實在少數。

梁美鳳眼睛蹭亮,要應下。

賀喜趕前道,“傅生,我沒幫你什麼,不必客氣,禮我收下,洋樓你自己留住。”

此話一出,傅榮對賀喜不由更加敬重了,心裡過意不去,又給賀喜一封紅包。

賀喜收下了,“傅生,阿秀姐那裡怎樣?有沒安排好?”

傅榮忙道,“大師不必掛心,我老婆聖母瑪利亞醫院醫生,已經送醫院給阿秀做心理治療。”

賀喜放心,送傅榮下樓。回來時,梁美鳳已將紅包拆開。

“小囡,足足兩萬!”

“是是是,都是阿媽的。”

梁美鳳總算滿意。

週末這天,賀喜去聖母瑪利亞醫院探望一次阿秀。

阿秀精神失常,講話顛三倒四,賀喜把畫好平安符掛在阿秀頸上,掐指訣驅散她額間黑氣。

阿秀向她笑,言語反覆,“不去索納加奇,我不去索納加奇。”

賀喜拍她被,“不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