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到處救急,漸漸的,灶上的各種活計,顧二都上了手。
每次累的精疲力盡的時候,王順家的就對她眨一眨眼,努一下嘴巴,顧二心領神會的笑了,躡手躡腳的到了王順家的案臺旁,有個白瓷小盆,掀開蓋子,裡面要麼是藏了幾個白白的大饅頭,要麼是一盤小籠包,每次都不重複。
這成了顧二和王順家的兩個人的小秘密,也仕二幹完活最快活的事情了。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二姑奶奶和三老爺兩口子都還沒回來,老太太急的不行,派人日日在門外守著,就有二姑奶奶派來的下人先來送了信,說是罕見的大雪,誤了行程。
三老爺那邊也有信送到,長途顛簸,三太太染了風寒,晚幾日才到。
訊息一送到,府裡就傳的沸沸揚揚,都說這是三太太怕二姑奶奶太風光,難免會落了她的面子;讓二姑奶奶先進門,等她回去時就算冷清了點也有得解釋。
賀大娘聽了這些小道訊息,嗤笑不已,府裡主子們的事情若沒有個背後支使的,會傳的這麼快?
只是不知道背後是誰的主意,是大太太含怨報復還是四太太禍水東引?想叫三太太和二姑奶奶沒進門前就先掐上一架。
果然還是二姑奶奶先到了,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二姑奶奶嫁的可比這些嫂嫂好的多了,當年老太太為了二姑奶奶,專門回了躺盛京,在母族裡東挑西揀,選了嫡親表姐家的兒子,世襲三等子爵,孩子自己又爭氣,讀書連中三元,二姑奶奶嫁過去的時候就壽太太了。
這些年逢年過節,就屬二姑奶奶送回來的年禮最是深厚,這次二姑奶奶一回來,老太太就命人開了中門,大老爺和四老爺帶著幾個侄子一起迎到了大門外。
遠遠的,二姑奶奶的車轎近了,京城裡出來的大戶人家,自有一番氣派,這車就與李府的不同,車廂外包了厚厚一層氈墊,氈墊是暗紅印花的,打理的乾乾淨淨,金色的印花一閃一閃。
兩邊各有一個舷窗,卻是用時下最流行的彩色琉璃做了窗眼,透光不說,裡面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卻難得見到車裡的貴人。
車前又單設了個板間,趕車的也不用受那風吹日曬之苦。
後面另有僕婦下人搭乘的大車,還有兩大車二姑奶奶的行李以及給李府親眷準備的禮物。
李家大老爺年約四十出頭,長臉,留了三縷美髯,眼睛細長,望上去慈眉善目,倒是和年畫上的託塔李天王有些相象。生平喜歡尋仙問道,不沾俗事,對幾個弟妹還算愛護,妻子兒女反倒差了一層。
大老爺親自上前,為胞妹開啟車門,二姑奶奶生的團團圓圓,一張臉如滿月,皎潔瑩白,見到胞兄,先就落了淚。
兄妹二人抱頭哭了一場,二姑奶奶掏出帕子給大兄抹了把淚,哽咽道:“妹子一去十年,大兄卻還和當年一樣風采依舊,莫不是尋仙有成?”
李家大老爺立生知己之感,這府中就只有這個妹子最知他懂他啊。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兄弟姐妹妯娌間的彎彎道
要不怎麼說大太太怎麼恨死這個小姑子了,當家就當家吧,還鼓動別人相公去出家,這不是成心叫人當活寡婦嗎?
四爺這時方湊了上去,親親熱熱的喚了句:“二姐姐。”
二姑奶奶眼角還掛著淚,聽到這聲招呼,猶疑地打量了半晌四老爺,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漸漸和記憶深處的某個影子重合,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揪住四老爺的耳朵,脫口道:“小四,你又逃學了?!”
四老爺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青稚少年了,卻還是任由二姑奶奶揪住他的耳朵,一雙眼睛氤氳,抽了下鼻子應了聲:“二姐姐,小四兒早已經不需要去學堂了。”
兩姐弟又是抱頭哭過一場。
還是大老爺仙風道骨,最先從這俗世的感情上脫身,一派淡然地勸道:“咱們兄妹有的是時間再敘別情,母親那裡怕是等的急了,你嫂嫂也盼著早點見到你。”
二姑奶奶臉上露出個笑容,憐惜的摸了摸小弟的臉,應道:“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四弟媳,聽說三哥也要回來了?”
李家大老爺點了點頭,二姑奶奶想起雜草一樣的三太太,臉上陰了一下,隨即拉過她身旁的女孩,催促道:“漣姐兒,這是你大舅父,四舅父。”
車裡伸不開腿腳,小姑娘還失恭敬敬地給兩個舅父磕了頭,看得大老爺連連點頭,四老爺也覺得這個舅舅做的挺有面子的,果然還是自家妹子養的孩兒好。
二姑奶奶帶著女兒下了馬車,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