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意下如何?”
曹操轉身,對著郭嘉詢問道,如今兩條計策擺在眼前,是去是留總要有個決斷。
“……嗯……”
郭嘉沉思片刻,轉身瞅了眼陸遜與龐統。
而就在此時,龐統和陸遜面色沉著,目不斜視,雖然表現的很是矜持。
可是那眼中悄然中露出希冀的目光,仍然可以看出,他們還是很在意郭嘉的意見,畢竟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獨自於中軍大帳議事。
瞅了眼陸遜和龐統,郭嘉突然笑了起來,心下卻是想起了寧容的少年說。
此時的少年氣盛,豈不正是應了那少年說~~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主公,伯言之計在於勢,以強勢而變人心,迫使關內敵將不戰投降,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此計頗有致遠之風格,若是能成功,則上策也!”
聽到郭嘉的話,曹操忍不住瞅了眼陸遜,眼中帶著笑意。
怪不得自己總覺得這計策有些熟悉,聽奉孝這麼一說,可不正是致遠善用之謀,驅大勢以為己用,善變之算計人心,只是……
“不過,此計雖好,卻少了幾分狠辣,致遠之計策就像抹了蜂蜜的毒藥,總會讓敵人慾罷不能,自己主動吃下,而伯言之計策卻只是扔給對方,至於吃與不吃,卻不能由其掌控!”
聽到郭嘉的話,陸遜小臉露出沉思之色。
“而至於龐統的移兵之計正是出其不意,聲東擊西的精髓所在,記得致遠的《武穆遺書》中就曾有此記載,若是主公依此計行事,定然會大破長安,威震關中三浦之地也!”
龐統聞言露出來笑意,抬頭瞅著陸遜。
郭嘉卻是當然一笑,話音未落,只聽話音一轉。
“但是,如今我軍糧草匱乏,後力不繼,若是走上路,移軍西河,恐怕會過多消耗時間,到那時……只怕軍心渙散!”
郭嘉一眼指出龐統計策中的弊端,說白了就是現在的曹營沒有充足的糧草,若是軍糧到位,完全可以用此計策攻入關中。
“唉!”
好不容易有了兩個主意,卻都被郭嘉給否定了,曹操剛剛露出的笑意又凝重了起來。
“咳!啟稟主公,用膳的時間到了!”
戲志才瞅著郭嘉的模樣,不緊撇撇嘴。
“呃?”
曹操聞言就是一愣,自己正在商量軍國大事,志才怎麼提起這荒唐話了?
莫非……瞅著戲志才,曹操暗自嘀咕著,莫非戲志才餓了?
戲志才卻是一口老血嚥了回去,難道自己還能直接讓曹操摒退左右不成?
咳!
看著不上道的曹操,戲志才眼色狂甩,曹操看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
“咳咳……諸位從五鼓排班到如今,已經站了兩個時辰了,雙腿竟然還能如此挺立,孤王佩服不已啊……只是,孤卻是餓了,諸位都下去吧!”
曹操慵懶的起身,對著眾人揮揮手。
“諾!”
曹洪等人躬身行禮,而後緩緩退出軍中大帳。
……
曹操等到眾人退出後,又緩緩的坐了下來,此刻的帳下卻只有四人。
郭嘉和戲志才對視一眼,示意曹操,陸遜和龐統竟然還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伯言,士元,汝二人為何不下去吃飯?”
聽到曹操的話,陸遜和龐統對視一眼,最後陸遜點點頭,示意龐統先說。
“啟稟主公,如今大軍糧草不足半月,學生還是節省些糧食,如此大軍也可多支撐些時日!”
龐統說的很認真,方才郭嘉不是說他的計策缺點在於用時過長,耗費糧草嗎?那他就不吃了,這樣也能省下些糧食。
“呃……呵呵呵……軍中缺糧卻也不缺士元口中這份糧食,你就放心的吃吧!”
曹操聽著這孩子般賭氣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終究還是年少氣盛,受不得挫折。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士元雖不才,卻也明聖人之道!”
龐統卻是一本正經的把致遠的勸學搬了出來。
“呃……”
曹操卻是臉上一沉,這是在指責自己嗎!
“罷了!十多萬大軍,每日吃喝數以萬計,你一人之力終究是杯水車薪,若是十萬大軍皆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