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淵還想再問,蕭母卻在一旁開口,“等時機成熟了,帶來給你父親看看。”
蕭子淵知道這件事急不得,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也沒資格談婚論嫁,今天他之所以提起來就是想探探父母的口風,雖然蕭父的態度不明朗,但沒有一口回絕,這總算是個好的開始。
父子倆又聊了點別的,蕭子淵便上樓去了。
蕭母熱了飯菜坐在旁邊陪著蕭父,看他臉色沒什麼異常,便有些好笑地開口,“你今天怎麼了?心裡不舒坦?剛才嚇到你兒子了。”
蕭父雖然表面上對這一兒一女要求極高,是個典型的“嚴父”;可是他心裡卻是最疼兩個孩子的。
蕭子淵小的時候身體不好,時常發燒,他工作那麼忙還整夜整夜地守在蕭子淵的床邊。蕭子嫣出生的時候,他特意從外地趕回來,抱著女兒像是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臉上的笑容帶著父親的慈愛和驕傲。蕭子嫣從小調皮搗蛋不知道闖了多少禍,他雖然總是繃著臉,卻從來不捨得打她一下。
蕭父放下筷子也笑了出來,難得開起了玩笑;“當年我娶你回來的時候老爺子可沒少難為我,如今怎麼能這麼輕易如了這小子的願?”
蕭母想起陳年舊事有些動容,搭上蕭父的手臂,“那個女孩子我見過幾次,確實不錯。”
蕭父拍拍蕭母的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啊,你這麼喜歡。”
蕭母想了想,“倒也沒什麼特別出挑的地方,不過就是讓人喜歡,有機會你真該見見。”
蕭父看蕭母似乎已經有了要做婆婆的喜悅,頓了下開口,“子淵的眼光我是相信的,一般的女孩子他也看不上,不過隨家……到底有些棘手。老爺子對子淵期望那麼高,他不拿出點成績來怕是難過老爺子那一關。再說他年紀還小,不著急。我看他這麼早就把這個問題擺了出來,一是顧忌隨家的問題來探探我的口風;二呢,恐怕他是擔心‘強強聯合’。”說完有些好笑的看向蕭母。
蕭母也有些莫名其妙,半天才開口,“我們倆……像是那種包辦婚姻的父母嗎?”
蕭父喝了口湯,一臉輕鬆,“毛主席說了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娶老婆的事情啊,還得他自己來。咱們就不用操心嘍。”
蕭母聽了徹底放了心,剛才蕭父的那句“高攀”也嚇了她一跳,現在看來是虛驚一場。
吃晚飯蕭父去書房看檔案,蕭母便去了蕭子淵的房間。
她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開虛掩的房門,兄妹倆腦袋湊在一起趴在臺燈下,聽到聲音一齊抬頭看過來。
“還沒睡啊?”
蕭子嫣一臉懊惱地點點頭,然後看向蕭子淵,又問了一遍不知道已經問了多少遍的問題:“哥,能修好的吧?”
蕭子淵正拿著鑷子小心翼翼地把一顆極小裝飾物粘到耳墜上,一臉專注,嘴上還不忘安慰妹妹:“能啊。”
蕭母看兩個人正忙著,便坐到床邊等著,看著看著慢慢笑起來。
似乎兩個孩子又回到了小時候,破壞大王蕭子嫣經常淚眼婆娑地舉著被她弄壞了的玩具來找蕭子淵,委委屈屈地抱著希望問:“哥哥,能修好的吧?”
在她眼裡,哥哥似乎是無所不能的。
那個時候的蕭子淵還是個小孩子,面對妹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總是一臉無奈,皺著眉頭硬著頭皮去修壞掉的玩具。修好了當然好,倘若沒修好,又得手忙腳亂一臉愧疚地去哄哭得一塌糊塗的妹妹,似乎把玩具弄壞的是他。
一切都清晰鮮活得似乎就發生在昨天,原來一轉眼他們都長這麼大了。
最後,蕭母在蕭子嫣歡呼的笑聲中回神。
蕭子淵小心翼翼地把耳墜放回盒子裡,“行了,等晾乾了就可以了。”
蕭子嫣心滿意足地捧著首飾盒走了,走前還不忘對著蕭母傻笑,“蕭夫人,你兒子好厲害啊。”
蕭子淵知道蕭母找他肯定是有話說,走過去關上房門,一轉身便看到母親笑著看他不說話。
蕭子淵有些奇怪,“媽,怎麼了?”
蕭母拍拍旁邊的空位,叫蕭子淵過來坐,“你今天怎麼了,難得見你這麼六神無主。”
蕭子淵看著床正對面牆上掛著的裱好的那幅字,臉上帶著笑緩緩開口,“因為她太重要,所以不敢怠慢,不敢草率,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敷衍。我怕那些毫不起眼的不確定都會讓我失去她,從此求而不得。(紅色書上沒有)”
蕭子淵走後的第二天,隨憶一早便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