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謊言,就算帶著善意也終究是謊言。
孟清和心中有愧,扶著孟王氏,好言安慰,總算讓孟王氏收起了眼淚。
沈瑄沒想過孟清和會道出這樣的“秘辛”。
不行?他是不信的。
沈指揮相貌清風朗月,性格卻不是那麼陽春白雪。同睡一榻這麼長時間,雖然還算清白,可該碰的也是碰過了。
此時,孟王氏的關注點已不再是沈瑄的求親,而是孟清和的身體。
“兒啊,可還留下了其他的病根?”孟王氏的語氣中滿是擔憂。
“娘,給兒子診治的是皇宮出來的御醫,自不會留下病根。”
孟王氏仍是不信,幾番詢問,孟清和一口咬定,卻也無法。
“娘,便是不同沈指揮結髮,兒子也不會成親。兒子是這樣,再成親就是害了旁人,請娘體諒兒子。”
嘆息一聲,孟王氏又能如何?硬壓著孟清和成親,她自認做不到。兩個孫女招婿不是不可,從族中過繼也是辦法。可答應沈瑄,到底還是覺得彆扭。
“兒子,你容娘再想想。”孟王氏擦乾眼淚,放開孟清和,對沈瑄說道,“沈指揮,婚姻大事非同兒戲,請容民婦想一想。”
“伯母所言甚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自當慎重。”說著,沈瑄從懷中取出一張庚帖,雙手奉上,“這是晚輩庚帖,時間倉促,未能請得冰人,伯母見諒。”
孟王氏:“……”
這是求親還是強娶?如果自己再不答應,莫不是要直接搶人?
遇上這樣一個霸道的,又是兒子的上官,真的好嗎?
孟王氏表情複雜的接過了庚帖。孟清和眼珠子一轉,對孟王氏說道:“娘,您放心,沈指揮也同兒子一起捱過軍棍。”
孟王氏:“……”
沈瑄:“……”
廂房裡的孟許氏和孟張氏呆滯片刻,齊齊又捂上了女兒的耳朵。
事情辦妥,孟清和與沈瑄決定午後離開孟家屯,返回王府。
饒是心情再複雜,孟王氏還是帶著兩個兒媳整治了一桌飯菜,席間,沈瑄開口一聲“母親”,差點把孟王氏手中的筷子嚇掉。
孟清和專心吃飯,夾起一塊五花三層的紅燒肉,一口咬下去,滿嘴濃香。
吃飯,專心吃飯。
隨同前來的護衛有族人招待,沈瑄下令不必拘束,除了沒有喝酒,各個都吃得腰帶發緊。
臨行時,孟重九等族老親自來送,孟清和抱拳向族老告辭,沈瑄也向孟重九行了晚輩禮,孟重九連忙躲開,連道不敢,臉上的笑意卻是遮擋不住。
正三品的指揮,多有面子!
族人都如此禮遇,足見十二郎多得重用。
撓撓下巴,孟清和沒有出言解釋。誤會就誤會吧,說出真想,嚇到這些老人家,他罪過可就大了。
回王府的路上,沈瑄策馬走在孟清和身邊,挑起一邊的眉毛,笑容不似以往,帶著讓孟清和後頸發涼的味道,“一起捱過軍棍,恩?”
孟清和縮縮脖子,這是事實,不是嗎?
笑意更深,黑眸深邃,“來日,十二郎可親自試一試。”
“……”除了表裡不一,還有臉皮厚這一屬性?
九月中,燕王在北平秣馬厲兵,等待再次出征。
侯顯與楊鐸帶隊從草原返回,同行的還有七八支草原部落。部落大小不同,人口總計上千,騎著駿馬,趕著牛羊從開平衛入塞。
燕王將安置這些部落的差事交給朱高熾,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能者多勞,這樣的工作只有交給你,父王才能放心。世子,父王相信你!
朱高熾笑得像哭,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做好!老爹交代下的任務,有再大的困難也要完成!
朱高煦和朱高燧主動請命,要為世子分勞,燕王很高興,手一揮,大善。
朱高熾終於流下了滾燙的熱淚,面對燕王,還要堅決表示,這是感動,絕不是心酸。
回到王府,孟清和就被抓了壯丁,看到掛著兩個黑眼圈的世子和同樣臉帶憔悴的朱高煦朱高燧,孟同知四十五度角望天,流下了一滴憂傷的眼淚,拿老朱家的工資,果然不是件容易事。
感慨完了,擼起袖子,認命幹活。
北平的燕王在忙,南京的建文帝也沒閒著。
調到兵部的鐵鉉實力過硬,幾次上疏請皇帝下令北伐。給事中的彈劾,根本不被鐵鉉放在眼裡。和濟南的流言的比起來,這樣不痛不癢的罵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