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詞都沒用了?
眾人發愣時,孟清和用力一拉沈瑄,拼命眨眼,“指揮,拜見陛下!”
沈瑄心領神會,突然一腳踹上朱能的後膝。噗通一聲,朱將軍單膝跪地。
又一腳踢在張輔的後腰上,張輔沒朱能武力值高,當場立撲。
完成準備工作,沈瑄才拉著孟清和從容跪在地上,叩首:“陛下萬歲!”
朱能和險些磕掉門牙的張輔正對沈瑄怒目而視,聽到此言,一個激靈,馬上跟著叩首:“陛下萬歲!”
沈瑄和朱能搶得先機,眾人回神扼腕,這麼好的機會,偏偏讓兩個武夫搶了先!
朱棣親自扶起朱能,然後是沈瑄。拍著兩人的肩膀,口稱愛卿。此舉瞬間奠定了兩人在武官集團中的地位。
朱能是繼張玉之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沈瑄位列朱能之後,連徐忠吳傑等人都要靠邊。
孟清和以為朱棣不會注意到自己,不想在扶起沈瑄之後,一雙繡著盤龍的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
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刺過來,孟十二郎頓時壓力山大。
許多人都在想,這個面生的年輕人到底是誰?能得燕王如此看重,必定有其不凡之處。
沈瑄叩拜朱棣之前,似同此人有過交談?看向孟清和的目光瞬間變得更加微妙。
在孟清和身上,許多文官嗅到了同類的味道。腦袋裡立時響起了警報,此乃勁敵,必須注意!
燕軍大營中,眾人山呼萬歲。
很快,朱棣在眾人的簇擁下登輅,被迎入皇城。
為防途中生變,燕軍先一步列隊入城,在道路兩旁護衛。
威武雄壯的漢子們手按腰刀,兩腿跨立,目露精光,渾身煞氣凜然。
同樣負責維護治安的應天府衙役和五城兵馬司被搶了工作,也只能摸摸鼻子讓位。想爭取在皇帝陛下跟前露臉,現在還不是時候。
燕王所經之處,百姓紛紛叩拜。
車輅行至奉天門,孟清和跟在沈瑄身邊,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
擰眉深思,到底是什麼?
突然,隊伍停住了。
一名身著青色公服的文官攔在了燕王駕前,從公服上的白鷳補子判斷,應該是五品。
護衛車輅的燕軍立刻長刀出鞘,沈瑄朱能等將領也打馬上前,盯著突然跳出來這位,眼神很是不善。
若非見他沒有手持兇器,早就一刀劈過去。
突然跳出來,想幹什麼?
文官臉上沒有一絲懼色,中規中矩的大禮參拜,道:“陛下可曾拜謁孝陵?”
孟清和一拍腦袋,他總算想起自己忽略什麼了。
燕王也是神情一變,馬上下輅,扶起跪在地上的文官,慚愧道:“虧得先生提醒!”
打著老爹的旗號靖難,登皇位之前不到朱元璋的神位前做一個思想彙報怎麼行?
傳出去天下人會怎麼議論?敢把老爹用完就丟,名聲能好聽嗎?
於是,車架中途轉道,先去孝陵拜謁朱元璋,哭一場再說。
一路之上,孟清和都在打量攔住燕王車輅的文官。
年過而立,相貌說不上英俊,卻是中正平和,看上去就是一個正人君子。
暗中記下他的樣子,稍後一定要打聽一下這人是什麼來歷。
拜謁過孝陵,朱棣再入皇城。
這一次,他不再是客人,而是成為了這裡的主人。
皇宮有了新主人,朝廷六部官員便如擦了潤滑油的齒輪,重新開始運作。
欽天監推定吉日,禮部,太常寺,光祿寺官員忙著安排新皇登基的相關事宜,宮中尚衣監督制皇帝冕冠,另有皇后冠服,親王冠服需要趕製,一時之間,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燕王有三子,皆為嫡出,除世子外,朱高煦和朱高燧應封親王,按洪武帝定下的規矩製作即可。臨到世子的冕服,內侍和女官們卻犯了難。
論理,朱高熾身為燕王世子,燕王登基後是應封太子。
問題在於,燕王似乎沒有冊封太子的意思,在朱高熾抵達南京之後,只是按規矩召見他兩次,態度十分的冷淡。倒是朱高煦和朱高燧經常被朱棣帶在身邊,父子之情溢於言表。
燕王妃勸說了兩次,朱棣嘴裡答應,行事未見更改,仍舊對朱高熾採取冷暴力,就像刻意對朝臣表明態度,他對長子並不滿意。
朱高熾的地位愈顯尷尬,但他不能抱怨,更沒法抗議,因為造成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