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說:“曹公有令,說沒事別老往他那兒跑。怕咱們暴露目標。再者說了,曹公一個時辰換個地方,每次都是他先來聯絡咱們,咱們才知道他在哪。現在就算咱們想找也找不到他。”
“好吧!我知道了。”于禁扭頭望向柳絮河的工夫,眼睛的餘光看到一片陰影,抄起望遠鏡定睛一瞧,臉色一縷冷汗登時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那是……投石車!不好孫策把投石車運到城裡來了。順子,快讓兄弟們從房屋裡撤出來,還有讓臧將軍狠狠的打,千萬不能讓投石車發石。”
順子一臉苦澀,“將軍退出房舍豈不成了江東狗的活靶子?”
“呆在屋裡才真成了活靶子,快執行命令。”
“喏!”順子領命出門,先去了趟臧霸處將敵軍投石車到來的訊息告訴了他。
臧霸一聽江東軍的投石車來了,臉色一點也沒比于禁好看多少,“該死,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到了。”
“臧將軍,你可一定得想辦法截住它們。聖教的兄弟們就指望工兵團這邊了。”
“知道了!我盡全力。”臧霸抄起望遠鏡,向江東軍投石車來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暗發涼。竟有三十臺之多,而他手下只有五部弩車。“兄弟們,方向偏西五十度,填彈。”
“將軍。”工兵望子向臧霸訴苦道:“咱們現在在屋頂上,弩車轉體五十度以後便是屋簷,是個大斜坡,那樣不能仰射,只能射地面。”
“什麼?”臧霸低頭一瞧,還真是。這座房頂乃是非等腰直角三角形。弩車現在所在的位置乃是較長的直角邊,地勢既平坦,又能借平緩的斜坡提高射程和達到隱蔽的效果。如果轉體面向投石車那邊,由於受到建築物遮蔽等原因影響,弩車就必須停靠在短直角邊那側,這樣一來,弩箭的箭頭將直指地面,根本達不到江東投石車那邊去。“這可如何是好?臧霸大急。”
常言有云,亂世出英雄此言不假。而且這英雄不單單是青史留名的領兵大將,還有很多名不見經傳,卻做出可歌可泣事情,令人欽佩的普通人。
比如眼下臧霸旗下這些工兵,在投射出現死角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決定,以自己的**為支撐,用後背扛住弩車的下盤,以此為基礎為弩車提供拋射角度,進而打擊敵人。
於是,令順子震驚的一幕就這樣浮現了出來,三名赤著上身的工兵站在房簷前半側,雙手平展死死抓住弩車,弩車堅硬的地盤磨得他們背部一陣血肉模糊。他們死死的撐著一動不動,“額……”咬緊牙關繃緊雙腿,用背部將五百多斤重弩車頂了起來。
在他們身後,裝彈手一邊為他們忍受的苦痛流著淚,一邊裝彈,一邊還在為他們加油鼓勁,“兄弟們,堅持住。堅持住!聖母保佑。”
第一輪拋射就這樣播撒了出去。五部弩車,五枚鐵槍,摧毀了兩架投石車,可謂相當精準。接著是第二輪,這次足有三兩投石車中彈趴窩。
順子紅著眼圈目視工兵團的有效還擊。隨即扭身退走,前往各處教會守河衛士隱藏據點,挨個報送敵軍投石車到來的訊息。
剛走完兩個據點,只聽轟隆一聲,一枚巨石從天而降,砸在百步開外的房頂上。竟是江東軍的投石車展開了反擊。
而他們首先命中的木匾便是一部弩車的投擲點,巨石落下,房屋坍塌,弩車從房頂墜落,七名工兵慘叫一聲,隨著他們共同的武器墜落地面,再也沒了聲響。
目視著袍澤陣亡,順子氣得眼睛險些瞪出眼窩,“江東狗,王八蛋!”他忍著傷痛迅速跑到最近一處據點,告訴眾人迅速撤離掩體,同時還讓他們趕快分出兩個醫護兵到百步外的院子裡看看,看看自家的工兵是否存活。
叮囑完一切,順子走後門離開院落,貓著腰向距離柳絮河最近的最後一所據點摸去。
眼見據點入口近在眼前,據點裡的袍澤已經開始向他招手,卻覺右腿一涼,像是被野狗咬了一口,接著一股無力感棲身而來,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扭頭一看,腿上竟中了一支流矢,鮮血一個勁兒的往外冒。
“順子!”據點裡的袍澤看到他負傷,立刻有人向他躥來,欲將他扛回據點裡躲藏。
然而那人剛躥出據點兩步,便被一枚河對岸射來的箭矢精準命中脖頸,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於是,據點裡又有人出門想把他們二人一起拖回去,結果一出門定會被射倒,接連十三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順子忍著痛楚,試圖爬向據點,只聽嗖的一聲,又有一枚箭矢射中他的左臂,穿骨而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