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激動的,怨恨的,委屈的心情平復了下來,我悲傷地點開了那剩下的一個照片附件。
照片的內容卻是無關色情的,但還是與陳靈有關的:她坐在潔白的棉床上,雙臂抱著膝,身上蓋了一件白色的被單。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被單的一角,她的頭埋在臂彎裡,淚水從玉白的手臂流下來,床上溼了一大片。
我的眼淚也從眼角流出來,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沒錯的,此時我趴在桌子上,手揪著靠近心的地方,那裡讓我疼得哭到失了聲。秋天的夜風從窗子的縫隙溜進來,帶著冬的寒冷。
日日夜夜,夜夜日日。
白天時我還覺得並不太寂冷,畢竟玩命地工作能讓我忘記傷心事。可夜晚,秋天的寒將我的心吹成了冰。我蓋著厚厚的被子,蜷縮成一團,卻難以入眠。
“出去走走罷。”在與妻子分離的一個半月後,我對輕輕地自己說。
此時還未到立冬,南方的小鎮在秋天出奇的美麗,尤其是當地的公園更是美不勝收。看那湖水被青藍的遠天染成一色,在太陽下波光粼粼,可我只覺得刺眼。
看那插著如棉花的蘆葦在秋風下搖擺著,翻騰著,可我只覺得寒冷。看那似火的楓葉在枝頭搖曳生輝,可我只看到了落在地上那枯綠的葉子。我想著,也許楓葉從綠到紅再到綠本是個輪迴吧,不對,那是黃色,枯黃色,只是看起來有點發綠。遠處幾個人再對著我指指點點,我笑了,自嘲地笑了,畢竟此時穿羽絨服是有點突出,但是我冷啊。
這公園景色的美麗也就那樣,出去吧,去找個咖啡館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我是不愛喝酒的,靈也不喜歡讓我喝,她說酒精這東西有毒,能慢慢毒到人妻離子散,我沒喝酒,此時也落了妻離的下場。
快要走出公園時,迎面走來一個男人,面孔讓我有些熟悉,但我記不起來了。
他看了我一眼,擦身而過。突然,我的背後被人拍了一下,一回頭,是那個男人,他試探道:“李逸?”
“你是?”
“你是不是李逸?”他又問了一遍。
我點點頭,回問他:“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我是方毛啊,你怎麼會在這?”他看起來很激動。
方毛?方毛不是應該……
我也很激動,但此處似乎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我們找個咖啡館再說!”
不等他回答,我便將他拉到附近一個不太起眼的咖啡店裡。隨便點了兩杯拿鐵便找個地方坐下。
“你不是應該在我妻子那嗎?”我率先問道。
“我也想問這個,你不應該在我老婆那嗎?不對啊,那天我沒看見你啊?”
我搜尋著記憶,確實,那天我也沒看見方毛。不對,有個不明白的點。
“你老婆?”
他壓低了聲音,回道:“對啊,一個月前,張放找我履行”公妻“的約定,然後在選擇時,我老婆是在裡面最漂亮的,然後……我想著,她也不是很漂亮啊,怎麼會被選上……”
我的大腦如被鍾震了一下。
我全想明白了,這全是張放的陰謀,什麼選擇最漂亮的,都是屁話!無論我的妻子長成什麼樣,都會被選上。他一開始就打上了靈的主意了。
我把我想到了告訴了方毛,方毛也震驚到了,“難怪……”
我鼓動道:“我們要把這件事曝光,讓張放吃苦頭。”
方毛眼裡明顯有猶豫,“可他匯了一百萬給我。一百萬,可以抵得上我七八年的工資了。再說就這樣曝光我老婆怎麼辦,別人怎麼看我。”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說服我,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我氣憤地離開了。
這樣的人沒指望他會出頭的,可能我真的曝光了張放,他還要在意他那一百萬塊錢會不會被收走。
不過方毛有一點說得沒錯,真的曝光的話,妻子怎麼辦,別人該怎麼看待她和我。
回到家中,剛開啟電腦,就發現了我有郵件,點開它,是張放的,這是張放第三次發郵件給我了。
這次郵件和前兩次不同,照片不只一張,大約有十幾張罷,還是一個影片,卻多了一個錄音附件。
我帶上耳機,點開那個錄音,妻子那熟悉卻又點沙啞的嗓音傳到我的耳中:“李逸,老公,這是我錄給你的一段話,張放他說會發給你。”
“當那天我們去赴那個聚會時,我以為只是個普通的聚會。當我被留下來,卻總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