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錯吧?”她一個女人,怎麼替他管理書院。她努力壓低了聲音,還是抑制不住的怒氣。“你想把書院那個爛攤子扔給我?”
天知道要是讓球球那幾個朋友聽到她的話會不會氣的暈死過去。遼東府多少高門大戶想把子弟塞進青山書院而不得,她得到青山書院的控制權竟然還這樣嫌棄。
嫌棄。是的,就是嫌棄。
孫維仁倒是不覺得怎樣,他們本就不是普通人,於身外之物看的也沒那麼重。
“剛剛還說道歉的,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不是質問的口氣,也不是控訴,一排小扇子似的睫毛抖啊抖的,抖的人心不自覺就跟著軟了下來。那微微扁起的嘴唇,明明是三十來歲的人了,可做起這撒嬌的動作竟然也不突兀。
梁田田的心漏跳了一拍。心裡暗罵:這個妖孽。
哪怕是不待見孫維仁,梁田田也不得不承認,孫維仁的麵皮真的長得很好。白皙如玉一般的肌膚,溫潤的氣質,配上那雙清澈乾淨的眸子,這樣的人,總是容易贏得女人好感的。
如果忘記他時常的犯二,這樣的人,的確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可惜,幾句話就暴漏本質。
梁田田有時候在想,如果他的殘疾不是腿而是嘴巴的話,可能更可愛一些。
“你就這麼討厭我?”
梁田田正思想複雜的時候,就聽到這麼一句話,狠狠的抖了一下,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拜託大哥,我都定親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的跟我說話?”梁田田怒了,“有事兒說事兒,你要是再這麼算計我,小心我不讓你踏進我們家。”這話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孫維仁瞬間就正經了。
“其實,我是想要去治腿了。”他輕輕拍了拍那條殘腿,“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青山書院我不想就這麼放棄,既然你們家投了銀子,又有文軒幫我盯著,我希望書院能一直開下去……文軒畢竟不瞭解我的理念,只有你才能幫我盯著,我也只信任你。”這一次難得的認真,卻讓梁田田心裡澀然。
“沒有十足的把握嗎?”知道他找了韓恩舉,梁田田蹙眉,“為了一條腿,值得拿性命冒險嗎?”
孫維仁嘆了口氣,“值得不值得是我說了算。前世我就是殘疾,都不曾走過路,今生只有一條殘腿,按理說我該知足。”他苦澀一笑。“可你不知道,如果從不曾有過這自由的感覺我也不會奢望。你不會明白我的痛苦,原主的記憶快把我折磨瘋了。每每夢到我曾經是個正常人肆意的走,我就在夢裡一直走啊走的,恨不得永遠醒不過來……”
是啊,有些東西,只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梁田田懂了,很認真的點頭。“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看好。不過……”她話鋒一轉。“我就給你半年時間,半年時間你要是不回來,別怪我毀了你的青山書院。”她說的咬牙切齒的。似乎在努力強調自己的兇殘。
孫維仁卻笑了。
他知道她不會的。
因為他們有共同的追求。
“謝謝你,老鄉。”他輕聲喃喃,“我把小廝留給你,青山書院的事兒他都知道。”
“你要去哪兒?”梁田田蹙眉。“你不會準備離開遼東府吧?”
“怎麼可能。”孫維仁笑笑。“動了這麼大的手術,家人也不放心。文軒讓我去他的清風堂,我答應了。”
梁田田點點頭,“那還是讓你的人伺候你吧,有個熟悉的人,總是方便。”梁田田也不容他拒絕,直接道:“你要想讓我幫忙,就聽我的。另外。我也有東西送給你。”她招手讓綠柳進來,“去把我的藥箱拿來。”
綠柳去了。沒多久拿來藥箱。
梁田田再次把人趕出去,先是拿出一個木盒遞給孫維仁,“東西不多,珍惜點兒用,我想這東西對你很有幫助。”斷腿重新治療,左不過打斷了重新接上,梁田田送的自然是手術需要的東西。
另外包了兩根人參給他,“百年的東西哦,這可是我的珍藏,便宜你了。”眼看著孫維仁一臉吃驚的捧著那木盒,她壞心眼的提醒道:“東西就這麼多,打爛了可就沒了。”
“你……”孫維仁激動的嘴唇都抖了,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啊,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帶來的。“你給了我,自己以後怎麼辦?”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說完就後悔了。
果然,在梁田田臉上看到惱怒的神情。
“你是巴不得我出事兒怎麼的?”梁田田抬腳踹了他一下,“再敢亂說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