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是何安,想著他不過也是個僕人,沒什麼好怕的,頓時底氣也來了。
掐著腰,扯著嗓子,衝他吼道:“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我就愛在這兒說話,你管得著嗎?怎麼,你想替胖妞出頭,還是打抱不平?”
何安攥緊的拳頭,鬆了緊,緊了又松。這一刻,他腦中忽然浮現木香的一句話。
當忍無可忍時,也不必再忍。
“啪!”
一個響亮脆生的巴掌扇在蘇秀臉上。
這一個巴掌不僅把蘇秀打懵了,也同樣把胖妞打懵了。
現在這個時辰,街上來來往往,有不少的行人,紛紛站住腳,停下來看熱鬧。
胖妞的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來看去,瞧見蘇秀捂著臉,下一秒可能就火山爆發,她想也不想,衝上去,拉著何安的手,轉身就跑,連生意也不管了。
在他倆跑出老遠時,蘇秀才反應過來,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姿勢都擺好了,腦子裡自動浮現她老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場面,正準備依葫蘆畫瓢的演一遍。
餘光瞄見圍觀的人,有不少年輕公子,再想想自己的年紀,撒潑打滾,不是她該乾的事。
於是她又趕忙爬起來,一手護著臉,一手拿著手絹拭掉並不存在的淚,“他怎麼可以打人呢,太不講理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出手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出手,我真是命苦!”
說著,竟還嗚嗚的哭起來。
四周圍觀的人,起初是準備看熱鬧的,但是瞧見蘇秀假惺惺的抹眼淚,幾欲叫人作嘔。
“切,演技真差!”一個拂袖而去。
“就是,連小花樓的姑娘,都比她演的好,裝模作樣,誰要是娶了這樣的女人,就等著被噁心死吧!”說這話的,是個年輕公子。他若是沒看錯,這女子明明梳著婦人髻,卻對他拋媚眼。關鍵是,她又不是美婦人,面板那麼差,又那麼黃,還有雀斑,倒胃口死了。
路過的一位大媽,也用嫌棄的眼光看蘇秀,“你知道這家店是誰的嗎?是襄王妃開的,她可是京中的大好人,她開的店,從不缺斤少兩,你幹啥要在她店門口鬧事,真是的,你趕緊走吧,要是讓城中的乞丐看見,當心他們揍你!”
蘇秀一臉的莫名其妙,她不就是拋了幾個媚眼嗎?
咋到了他們口中,就這樣嚴重了。還說什麼乞丐要打她,關乞丐什麼事?她啥時候得罪乞丐了!
蘇秀不以為然,依舊我行我素。
既然人都不在了,她也懶得再留下,轉身便走。
可是步子剛邁出去,一個黑影‘啪’,飛到她額頭上。
額上一痛,蘇秀氣壞了,“這是什麼東西?誰扔我,是誰?有種你別跑!”飛到額頭上的東西,糊住了她的眼睛,蘇秀下意識的用手去擦,可是一股難聞的惡臭味,瞬間灌入她的嗅覺。
“這是……這是……啊!誰拿屎扔我,誰?”蘇秀像個瘋子似的,在原地蹦來蹦去,想擦掉頭上的東西,可是手帕不夠用,急的她只能用袖子去抹。
這一抹,便抹到了全身,整個身子都臭的。
不遠處,兩個乞丐躲在拐角處,看著滿身是臭屎,恨不得跳進河裡洗澡的女人,恨恨的道:“沒用咱們的屎,已經是便宜她了,敢在這兒胡說八道,以後見她一次,扔她一次!”
旁邊一人聽到這話,不以為意,“你不是便宜她,是你這幾天便秘,拉不出屎來!”
先剪子說話的人,嘿嘿直樂呵,“那是,我要是有屎,肯定得用,不能浪費了,走吧,咱們該去要飯了。”
“今兒沒有就算了,回去讓廟裡的小娃拉屎都存著,我知道他們家住哪,到時……”後面一人跟上去,唸叨個不停。
蘇秀還不知道她得罪了誰,只當是木香那個賤人,背地裡算計她。
一路飛奔回家,恰巧,今日趙修文也在家,瞧她弄的一身臭味的回來,趙修文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
“你怎麼搞成這樣,快去洗乾淨了再進來,多擱些香料,難聞死了!”
蘇秀本來都要去洗了,可是一聽趙修文這話,再瞧他一臉嫌棄的樣子,頓時氣性又上來了,站在門口,指著他破口大罵,“趙修文,你有沒有良心,我這是為了你,才搞成這樣的,你以為我願意呢,木香那個臭丫頭,自以為自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我呸,她就是飛上枝頭,也不是鳳凰,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麻雀!”
想到趙修文在老家乾的那些事,再想想木香如今在京城裡混的風生水起,蘇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