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來的女人?
看著可不像是凌家的下人,這模樣未免有點兒……梁田田想了好久,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這女人不對勁。
暗紅色的棉襖,青色緞子的棉褲。女人穿的雖然簡單,看著卻有幾分俏麗。在莊戶人家,這樣的女子也是難得了。
“辰官兒,你怎麼隨便帶人回家?”還沒等梁田田開口,那女人開口了,一張嘴就是質問的話。
辰官兒哼了一聲,“用不著你管。”氣鼓鼓的就進門了,“先生,表姐和表弟來看你了。”隨即招呼梁田田他們進屋。
梁田田等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女子,這才進屋。球球留了個心眼,讓子規、子誡留在門口。那女子想進屋,綠柳先子規一步擋在她面前。“這位姑娘,我家主子跟凌家老爺有話說,您請稍後。”她語氣溫柔,態度卻極其強硬。
女子眼珠微轉,想進屋進不去,乾脆出了屋子。結果一看院子裡十幾號人守著,她愣住了。等到看到凌永被人堵了嘴壓在一邊,整個人徹底慌亂了。
綠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姑娘,天冷,還是先去西屋坐一會兒吧。”不由分說架著她就去了西屋。綠柳自幼習武,這女子哪裡是對手。
東屋裡,凌默軒看到梁田田姐弟,卻是把臉蒙在了被子裡,哭咽道:“田田,我是沒臉見你們了,你們走吧。”聲音哀慼。
這是鬧的哪一樣?
梁田田頭都大了,直覺跟那個女子有關。
“墨軒大伯,有什麼事兒咱們慢慢商量,您這樣算怎麼回事兒?”梁田田哭笑不得的,“凌旭大哥為朝廷辦事,臨走前還囑咐我要照顧好您。您這正病著,可別憋悶壞了。”說著給兩個弟弟使眼色,球球和虎子撲到炕上,連哄帶勸的把人從被子裡拖了出來。
凌默軒眼底青黑一片,整個人都帶著一股頹廢,嘆氣道:“我是真沒臉見你們。”說完就唉聲嘆氣的。
梁田田知道凌默軒是個什麼性子,也不去問他,直接跟辰官兒道:“你是墨軒大伯的學生,這半年也跟在墨軒大伯身邊,有什麼事兒你總是清楚吧。”
辰官兒早憋了一肚子的氣,聞言忙不迭的點頭,“表姐我跟你說,是那個女人不要臉,把墨軒大伯給睡了。”
梁田田一個趔趄好懸沒掉地上。
墨軒大伯被一個女人給睡了?
尼瑪,還能不能更戲劇一點兒的。
凌默軒臉色漲的通紅,急喚了一聲,“辰官兒……”
“墨軒大伯,球球都想你了,你是不是有了表哥就不想球球了。”球球開啟一貫的磨人模式,纏住了凌默軒。
梁田田就讓辰官兒把事情說清楚。
原來外面那女子是凌永媳婦的一個表妹,也就是凌永的一個小姨子。因為長得漂亮,家裡一直惦記給找個好的婆家,一來二去把閨女年紀拖大了。
凌永知道凌旭做了大官,就開始打起了凌旭的主意。不過這凌旭一年到頭也回來不了兩次,凌永這算計自然落空。凌默軒開了一個書院,起初還看不出什麼,隨著周邊來讀書的孩子多了,眼瞅著凌默軒這個院長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過,凌永又開始算計凌默軒。
如果小姨子嫁給凌默軒,這日子不就好過了。
要說這凌永也是死性不改,如果他讓人老老實實的說親,這件事兒也不見得會不成。偏他歪心眼多,想著凌默軒是秀才老爺愛惜羽毛,就想著讓小姨子趁著凌默軒酒醉摸過去,先用凌默軒的名聲威脅他拿出一筆銀子才是。
這要是一般人家,的確第一件事兒就是拿銀子平息此事。誰曾想這凌默軒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他清醒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認為自己德行有虧,竟然不考慮怎麼挽救名聲,反而覺得名聲毀了要死要活的,如果不是辰官兒發現的及時,一根繩子就吊死了。
至於那女人,也不管她是什麼心思,反正就是認準了凌默軒,這些日子在跟前伺候湯藥,倒也勤快。
辰官兒說完了事情的經過,怒道:“管先生要一百兩銀子不說,還要先生拿出二百兩銀子當聘禮,哪有這樣的人家,故意灌醉了先生,然後還讓那女人睡了先生。要我說,反正是在他們家出的事兒,睡了就睡了,誰讓她上趕著的,活該!”辰官兒這小子就是個從小被慣壞了,說話辦事兒完全憑一己所好。
凌默軒那邊跟球球說話,其實一直盯著這邊,眼看著辰官兒越說越不像話,當即大喝一聲,“辰官兒!”
凌默軒平日裡是個溫和有禮的人,當先生的時候卻格外嚴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