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兒,她是真恨不得沒生這個閨女才好。因此這口氣也不大好。
任王氏作為嫂子,看著小姑子鬧的這一出,說實話,心裡是不大痛快的。任誰家裡發生這種事兒都不會舒服,要不是看在這小姑子的夫家是縣官,她才懶得搭理這傷風敗俗的外甥女呢。
她暗自慶幸,當初小姑有意要把女兒嫁給兒子的時候,她以“高攀”的名義拒絕了。早就看那丫頭是個眼高的,沒曾想……
任王氏有些幸災樂禍,卻一臉憂心的安撫道:“還是孩子,你也別生這麼大的氣。”安撫了小姑,又對郭平道:“好平兒,你就聽了你母親這遭吧。那梁家的少爺我也看過了,是個不錯的,聽說不但書讀的好。還是個自幼習武的,雖然家裡不做官,也是個家境殷實的,你嫁過去啊,也不會吃虧。”一個傷風敗俗的小丫頭,能嫁給這樣的,也真是走了大運了。
郭平不滿的嘟起嘴。“一個商賈人家,有什麼好的?”心裡卻不自覺想起了那混蛋男人,微微咬著唇。
她說這話沒經過大腦。卻把任王氏氣的夠嗆。
好哇,沒把商賈人家放在眼裡,你倒是別嫁啊?
有本事做沒本事認的,還死乞白賴的讓兒子算計同窗。也就是認準了梁家不敢張揚此事。不然以後兒子的名聲都沒了,這可是會耽誤科舉的。
任王氏心裡不舒坦,冷冷的閉了嘴。
郭任氏一心想著閨女,也就沒在意旁的事兒,低聲勸著,“平兒聽話,成不成就在今晚了,別怪娘沒提醒你。要是錯過了這一次,你肚子裡那塊肉。乾脆爛掉算了。”早就該在發現的時候就一碗藥灌下去,到底是不忍心,才拖拉到今天。
郭平駭的臉色慘白,哀求道:“娘,你是想要了女兒的命嗎?”一碗藥下去,她倒是不在乎肚子裡這塊肉,卻怕自己也跟著送了命。
“不想丟了命,就痛快的。”郭任氏脾氣上來,語氣不善。
正當這時候,一個婆子過來複命。
“夫人、姑奶奶,梁家來人了,老爺讓夫人招待一下。”
郭任氏一愣,“梁家不是沒有女主人嗎?誰來了?”正是因為閨女嫁到梁家,上面沒有婆婆管著,她才同意的。一聽梁家來了女眷,她當即就不樂意了。
那婆子是任王氏的奶孃,見自家夫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才低聲道:“是梁家的小姐。”看到郭任氏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她微微撇嘴,壓低了聲音對自家夫人稟報道:“老爺讓夫人客氣些,梁家,有些來頭。”她聲音雖低,可房間就這麼大,還是讓郭平母女聽了個真切。
“是梁田田那死丫頭?”郭平怒道:“她來幹什麼?讓她走!”
郭任氏蹙眉,“不過一個小丫頭,平兒你別怕,娘去對付她。”那囂張的口氣,聽的任王氏直蹙眉,稍微抬高了聲音道:“小姑,還是我和你一起去見見那位梁小姐吧。”既然老爺說梁家有些來頭,她也不想做惡人。
“梁小姐到。”外面有丫鬟匆忙稟報一聲,大門突然開了。
這樣毫不客氣的姿態……任王氏蹙眉,對這位梁家小姐的霸道先認識了兩分。
梁田田一進門就看到郭平站在凳子上抓著白綾,當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郭小姐這大半夜的是準備綵衣娛親嗎?站的這麼高小心摔出了人命才是。”不理會郭平那張發黑的臉,她微微欠身,“深夜冒昧而來,打擾了。敢問哪位是任夫人?”梁田田的目光在郭任氏和任王氏身上逡巡了一下,才十四歲的小丫頭,絲毫沒有怯意。
“小姐,坐。”綠蕊貼心的搬來椅子,綠柳拿出絲織的帕子擦了擦才讓梁田田做了,這排場、這姿態,讓面前的幾個女人眼皮跳了跳。
難道這時候不應該是梁家低姿態的求和解嗎?
這樣高調!
難道她這位梁家小姐不知道,哥哥做出這樣丟人的事兒,對她的親事也是有影響的嗎?
她憑什麼這樣氣定神閒?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屋子裡三個女人瞬間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梁田田自顧自的坐下,衝站出一步的任王氏淡淡的道:“我兄長應了你家少爺之約在府上喝酒,打擾了。”她先是客氣的道謝,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冷聲道:“不知道我兄長做了什麼事兒,惹得府上之人棍棒加身,我們家的小廝子硯更是被打的險些喪命,現在還在搶救……這件事兒如果任家不給我們家一個交代,我就是告到遼東府,也要給兄長討回一個公道!”
屋子裡所有人都愣了。
不是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