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跟劉大姐說不用了,義憤填膺的說要帶著我去包工頭家吃住,一直耗到他給錢為止。
臨走,劉大姐還給小馬哥打氣加油,說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是公平的。
幹你大爺的,要不是我胳膊使不上勁,非大耳瓜子抽小馬哥一頓不可,我現在才知道這孫子為啥叫我跟他來,敢情讓我充當苦力給他搬家,順便扮演受傷農民工的角色博取同情。
“你丫有錢為什麼不給人家?”我氣沖沖的問他。
“我在幫她。”小馬哥平靜的說。
“放你孃的屁,簡直就是謬論!”我氣急敗壞的對他吼。
一個人可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甚至退一萬步講可以去啃老,但絕不能坑蒙拐騙,得不義之財。
古語講的好,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我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小馬哥不給人家房租,好像他還有理了一樣。
“命運這東西你信麼?”小馬哥問我。
“半信半疑。”我回答他。
“劉大姐這人吧,哪都好,就是壓不住錢。”小馬哥丟給我一支香菸,衝我說道。
在大城市,因為拆遷的緣故,有的人會得到鉅額的拆遷賠償,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有些人會和往常一樣生活,有的人卻會大病一場,嚴重的甚至會突然暴斃,這就是所謂的壓不住錢,並不罕見。
我點了點頭,這種事我雖然沒少聽說,但還是感覺玄乎乎的。
“你別看劉大姐現在只有兩套老舊的兩居室,但西路園那裡馬上就要拆遷了,據說要修建一個大型的水上公園,開發商是香港人,拆遷賠償可不低呢,劉大姐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平時沒少照顧我,所以我找人偷偷給她算過,她家只要拆遷,她必定會大病一場,輕則丟掉半條命,重了嘛,估計會直接去奈何橋,這下你理解我了吧?”
小馬哥喋喋不休的跟我說。
我聽明白了一些,如果真如小馬哥所說,坑劉大姐這些房租還是太少了,至少應該燒掉她一所房子。
咳咳,想什麼呢?我將思緒拉回,衝小馬哥說:“好吧,我錯怪你了,咱們接下來去哪?”
畢竟那個可惡的包工頭只是小馬哥編造出來的,小馬哥接下來的去處成了一個問題。
“去你那啊,我看你不是還空著兩間房子呢麼?”小馬哥衝我眨了眨眼睛。
“呃……”我撇了撇嘴,敢情這孫/子早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了。
確實,我那是上下兩層的建築,一共八間房,下面的四間都租出去了,上面的四間只有我一個人住。
說起這個並不大的棲身之所,還要感謝我爺爺,這是他逼著我四伯給買的,據說當時買的時候才不到一萬塊,現在嘛,少說也得百八十萬了吧,畢竟屬於城市呢,而且還挨著一所重點高中,當然,東郊殯儀館稍稍的貶低了一些它的價值,即便如此,我估計這所房子現在的價值應該也低不下八十萬。
當時買這所房子的時候是爺爺跟著來的,他別的地方都不去,圍著殯儀館找了兩天,最後找到了這所房子,說什麼也要讓我四伯買下來,說是要和我奶奶在這頤養天年,四伯拗不過爺爺,交錢買了房子。
房子買了之後,爺爺卻一天都沒住,愣是讓我住在了這裡……
想到這,我腦袋突然閃過一絲亮光,我記得師傅說過,有人用逆天之法幫我改命,又讓我活在陰氣極重的殯儀館附近躲避陰差追查……這麼想來,豈不是爺爺在暗中幫我!
可是,爺爺從來沒用過什麼逆天的法術啊,除了那次救鐵頭,我再沒見過他施展道術,會是他嗎?
不由自主的,我又聯想起我上高中的這五年,竟然也透著蹊蹺,按理說,我一個蹲班的差生,學校說什麼也不可能讓我留下,可是我愣是奇蹟般的在這所整個湖南都首屈一指的高中裡讀了五年書,難道這也是爺爺的安排?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我細細的搜尋起記憶,企圖找出答案。
正當我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的時候,小馬哥捶了我胸口一拳:“成不成的給句痛快話,大不了哥露宿街頭去。”
“小馬哥來我家住是我的榮幸,我怎麼會不歡迎呢,再說,小馬哥在我旁邊能時刻鞭策著我,估計我的道法會更上一層樓的。”我說道。
“嘿嘿,算你小子有良心。”小馬哥臉都快笑爛了。
“小馬哥你看咱倆關係這麼好,房租你就給一半吧。”我對他說。
他一聽,剛剛還燦爛無比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