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了,瞪著他,“怎麼,你還嫌棄上了?想當年,我小的時候要是能有床這樣的被子,我睡覺都能笑醒,你還不知足?”
劉小芳也很認同的點頭,反而對王宏林發起難來,“你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的?是不是偷藏錢了?我說之前給的工資怎麼那麼少呢,原來你早就已經開始藏錢了。”
王宏林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有私房錢,“那是借的。以後我還要還的。”
劉小芳可不信,懷疑地問,“那些大魚大肉價格可不低,誰會借你這麼多錢?”
“同事借的,相處的好。我借了兩百呢,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我當然要給辦好了。廢話別說這麼多,我的被子呢?哪去了?”
劉小芳炸毛了,錢也不數了,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劈頭蓋臉的就往他身上打,“你個狼崽子,老孃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到這麼大,現在你因為一床被子跟我在這瞎叫喚!你可真行啊!”
王宏林的臉都被她打偏了,王宏林卻一動也不動,就任由她打,可臉色已經黑了,手早已經握緊成拳頭了,清清冷冷地聲音響起,“娘,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嗎?”
劉小芳打人的動作一僵,有一瞬間的窒息,錯開眼,反駁道,“俺當然是你娘了,要不然你咋長到這麼大的?”
王大友氣得指著他大叫起來,“你是不是俺生的,全村的人都知道,就因為一床被子你就整天懷疑這懷疑那的。瞧你那點出息!你看看你大哥,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主任了,你啥時候也能像你哥這麼能幹我就燒高香了!”
王宏林原本低垂的頭猛地抬起,“我的被子是不是被爹孃拿給大哥大嫂了?”
王大友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帶著點心虛。
王宏林慘笑一聲,“爹孃,如果我不是你們的兒子,我還能理解你們,可是,為什麼?同樣都是你們的親生兒子,我這個小的,卻天天要讓著我哥那個大呢?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說到後一句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王大友騰地站起來,指著他破口大罵,“你拿什麼跟你哥比。你哥他中專畢業就進了縣裡當了國家幹部,你呢?高中畢業連工作都沒有分配,最後還是你小姑幫你找了一份供銷局的工作,可你呢?天天跟著車子跑,三天兩頭的出差。人家在供銷社都能有不少瑕疵帶回家,你呢?啥也沒有,還說那是挖國家牆角,不能那麼幹!別人都行,就你特殊!”
“爹,我跟你說過了,他們是在供銷社,我是在供銷局。不一樣的。我每次採購的數目都是固定的,就算是壞的,那也得有個數吧,數目一旦少了一點,我就得自己貼錢!再說了,我每個月的工資我一分都沒要,全拿給你們了吧?你們還不知足?!我大哥好,那你告訴我,他每個月給你們多少錢?為什麼,你還要把家裡的糧食貼補給他?他的工作是用他同學一家子的命換來的,他的高升是用男人的骨氣換回來的!你讓我學他!我呸!”
王大友氣得上前扇他,“我打死你個癟犢子!你長能耐了是吧!居然敢看不起你大哥!你瞧把你能的,你有那份骨氣,你咋不天吶?你倒是升上去呀?讓你娘和你爹也跟著爭光吶?讓全村的人也以你為傲啊?你還瞧不起你大哥!你也有臉說!”
王宏林憤恨的看向他爸,狠狠的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依舊這麼說!”
“你!”王大友氣得指著他的眼睛!
“以後,我的工資不會再給你們了!我要用來還錢!隊裡的錢如果不還,你們臉上也無光吧?”王宏林絲毫不怵他。
說著走出了房門。
王大友和劉小芳在屋裡氣得直罵他是白眼狼!
這臭小子,總說他們偏心他大哥,可他卻不知道他大哥在城裡過得是啥日子。
因為王宏耀是鄉下人,工作又是老丈人給找的,在家裡就像矮了一頭,得處處忍讓著武夢麗,他們有一回去看他,他不僅要照顧孩子,還要買菜做飯,反而做為妻子的武夢麗,整天只知穿衣打扮,萬事不管。他們從小疼到大的兒子,外人都羨慕他在城裡工作,娶個城裡媳婦,可誰成想,他過得有多壓仰呀,平時在家裡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更別說提啥意見了,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武夢麗一個人做主的。他們每每想到這些都是在挖他們的心吶,為了讓武夢麗能對他兒子好,他們只好不停地貼補兒子糧食和錢,只為了讓武夢麗能高看王宏耀一眼,別再這麼欺負王宏耀。他們做父母的也很苦呀,為什麼二兒子就不能體諒呢,他就是個白眼狼,早知道為何要把他養大,浪費那麼多米糧。
王宏林在門外停到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