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龍鎖自動飛回,他先前用自己腦漿煉成的黑屍被齊星衡破去收走,頭痛欲裂,神經幾乎崩潰,後來又被毒龍鎖捆住,扣住琵琶骨,真氣立洩,以為自己功力全部毀了,又驚又痛,一時暈過去。
只是那毒龍鎖乃是莫直所做,上面有蜂針蛇毒,共十萬八千根,刺在肉裡,又麻又癢,連骨頭都酥軟了,所以他只片刻之間便又從昏迷之中醒來,手腳皆被縛住,不能掙扎,卻是咬牙強忍,像一條垂死的蛇一樣伏在地上輕顫。
齊星衡問方仁:“他也是你的同門師兄弟麼?”
齊星衡恨極了那拿活人修煉瘟癀大法的寧寂子夫婦,對這個趕來拼死幫忙的小子也很厭惡,只是他也不願隨意殺人,心想如果也是瘟神一脈那就交給方仁處置。
哪知方仁卻道:“這人可不是我門中人,他是寧寂子新交的朋友,名叫路至寶,據說是東方魔教祖師五鬼天王尚和陽的弟子,我聽季衡說起過幾次,不過還是頭一次見到。”
“哦?”齊星衡問那蜷縮在地上的路至寶,“你跟寧寂子只是初教,就那麼為他賣命?”
路至寶手腳都不聽使喚,剛才這一會的功夫,他身上已經被汗塌透了,艱難地抬了抬頭,卻仍然只看到齊星衡的小腿,用下巴支在地上,虛弱地說:“大丈夫生活於世,當為朋友兩肋插刀!你也不用折磨人,有種就殺了我。”
“喲!還是一個熱血小子。”小尼姑走上前去,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在他後心上輕輕一拍,一股渾厚的真氣送出去,路至寶痛苦少解,說了聲謝謝,小尼姑拍著他的後腦勺脆生生說道,“你也不用謝我,嗯,我對你很有好感,不衝別的就衝你剛才那句話哦,現在啊,像你這樣的小孩子可真不多了呢。”
路至寶緩了口氣,從地上做起來,看小尼姑年紀比他還要小,不由的笑道:“看你比我還小,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小尼姑把眼睛一立:“你這死小孩,沒大沒小的!”伸手一巴掌拍在路至寶後腦勺上,“我弘治六年就在三仙島修道,你說我今年多大了?就是做你媽媽也足夠了。”
路至寶被他一巴掌拍得差點翻白眼又昏過去,一個趔趄又趴在地上,卻仍然不服氣地說道:“就算你生理年齡那麼大了,但心理年齡也是小屁孩一個,充其量也就是我妹妹那麼大,還佔人便宜哩?”
小尼姑眉梢一挑,揚起手就要抽他一巴掌,不過看到少年倔強的眼神,半路又停了下來,轉而伸向齊星衡:“齊道友,麻煩你把那帶刺的繩子給我一條,這死小孩太沒有家教,我要把他捆起來在那半山腰上的松樹上吊上三天三夜,看他還嘴硬不。”
毒龍鎖的威力是刻骨銘心的,路至寶一下子跳起來:“你們有種就殺了我,不帶這麼變態的!”
剛一起身,就被小尼姑抓住脖領又拖了下去,齊星衡冷哼一聲:“你練得那些殭屍變不變態?”
路至寶摔在地上,一下子眼圈紅了,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我被尚和陽捉上山,要是不拜他為師就要被砍了腦袋,煉那白骨鎖心錘的,你們知道什麼是白骨鎖心錘麼?就是一顆白骨骷髏,把魂魄用魔教秘法封存在裡面,日夜受魔火煎熬,永世不能解脫,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那些殭屍可都是我從亂葬崗子裡刨出來的圈養的屍蟲所練,我可沒害過一個好人,也沒捉了人這般作踐!”齊星衡指著山下平民:“那些人都中了瘧疾瘟疫,你這還不是害人麼?”
路至寶一愣:“他們中了瘟疫?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瘧疾可是很厲害的傳染病,得趕緊隔離啊!”
齊星衡也是一愣:“你跟那寧寂子不是一夥的?這瘟疫就是他下的!”
路至寶搖頭:“我上次在太行山遇到穿心和尚,差點被他殺死,多虧遇到了寧寂子兄弟夫婦二人相救,我為了感謝他,留給他三根萬里對魔針,不管他在那裡,只要將針射出,我腦中屍蟲都能有所感應,這次他遇到危險,我是特地從東海趕過來的。”
小尼姑一聽這話,立即拍板決定:“我看小寶也不像那種草菅人命的惡棍。”她拍著路至寶的肩膀很鄭重地說,“小寶,我對你很有好感,我決定了讓你做我的侄兒,以後有姑姑罩著你,再也不用被別人欺負了,那尚和陽算什麼東西?他那些破法術又噁心又埋汰,不學也罷,以後想學姑姑教你。”
路至寶忽然感到自己好無力,正要反駁,齊星衡知道賈筱煜將來要開闢幻波池,有意結交這麼一個高手,在一旁配合說道:“很好啊,他的琵琶骨被毒龍鎖上的毒牙扣穿了,雖然不太嚴重,但是如果治療不及時,以後也會留下大的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