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名素不認識的本家忍者。那名穿著緊身服的忍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神情慌忙的將一封信塞到上官映手中,隨即以飛快的速度奔離客房區,彷彿再多待一秒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察覺信件內容可能十分緊要,上官映再次將門鎖緊,他小心翼翼的撕開信封,將裡頭的信紙取出開啟,信紙總共有兩張,第一張沾上一點斗大的血液,由顏色下去判斷,發現血才剛滴在紙上過沒多久而已,他馬上抽出第二張信紙,翻開一看,心臟頓時抽涼大半。
「裡?禾?諾──」
字跡抖斜的相當明顯,彷彿是在極為痛苦的情況下寫的,血紅的三字在白紙上刻畫分明,這是時雨籬的字跡,上官映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在小時候他的母親有時想起會教他寫這名字,就連呼喚他也是以此名,但究竟是發生何事而讓母親用血抹下這名字?
第六章 別離與叛離(下) (10)
如今這名字已不再使用,現在又看到這名字,他突然有大難來臨的預感,趕緊將信紙撕成微小紙屑丟入垃圾桶,踩上木屐朝位於山林更深處的預言師木屋賓士,響亮的木屐踏地聲,讓聽見的人,不約而同開門看往上官映所經過的長廊,然而除了地板上的塵土之外,銀白的身影只剩餘淺薄的詭譎氣息飄蕩於空氣中。
山林中的天空此刻看起來一片澄紅,巨大的太陽被溪邊的森林遮蔽成扇形,許多漆黑的小點從橘紅的雲彩下方飛往樹林,林中樹木過於高大、枝葉過於茂密,讓整條蜿蜒細長的山間小路視野昏暗不明。
風鈴的聲音隱約從山路盡頭飄來,他將飄散的頭髮塞到耳後,失去耳環的重量讓他不太習慣,揉著耳垂,他開始厭惡起索卡奈,那耳環對他而言是相當重要的東西,不管是何種原因,都讓他難以接受失去耳環的事實,那是母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沒有人有權力收走耳環。
過了幾分鐘後,他所站的位置終於能看到時雨籬的木屋,忽然他的腳步逐漸緩慢,他忘記時雨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由此點下去推敲,他開始懷疑那封寫著裡禾諾名字的信根本不是給自己的,一想到這,,他不禁猶豫自己事否該回頭往山下走,難道真的是他自作多情的認為信是寫給自己?
眉心不自覺的蹙緊,內心的沮喪讓他腳步往後退兩步,山中的野鳥回聲反覆傳來,彷彿在勸阻他不要回頭,直到上端傳出一聲驚懾的巨吼,他的步伐才開始重新往上移動。
「黑井時雨籬──妳今天絕對無法活著走出這裡。」
爆炸聲伴隨著血霧破體而出,山內黃昏的風霎時變為淺紅色,輕拂過上官映的臉頰,他震愕的神情與急切阻攔的伸手動作頓時靜止,連帶思緒也一起停滯於腥濃的血氣裡。
一夕間他的雙眼失去神采,他的雙眼映著時雨籬殘破的身體,與濺上滿身血紅的索卡奈,他察覺到他的理智正迅速的崩解,如一座沙堡遭到大浪侵刷瞬刻夷平,
喉嚨的乾渴含夾一股遭雷擊的劇痛,從頭部延至身體背部爆發。
上官映的雙手緊揪住銀白髮絲,頭部脹痛到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裂掉,承受不住龐大疼痛的他當場蹲了下來,儘管如此,他仍咬緊牙根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痛苦的嘶吟。
他的雙眼已經因強烈痛感而昏黑無法看清任何東西,索卡奈仍站在同一個位置始終沒有移動過,他的表情與金髮融成一塊糊狀物體,在上官映的視線範圍中被黑暗掩蓋。
第六章 別離與叛離(下) (11)
在頻臨昏厥的情形下,上官映努力把持住意識清晰,可是他無法冷靜,他的情緒就如夾雜風雨雷電的颶風,橫掃微弱的理智,憤怒與悲傷讓他不斷想起,他所親眼見到的畫面是多麼殘酷,他投注全部心力信任的索卡奈,竟然用具有強大殺傷力的爆破超能力,將他親生母親的身體炸到肉末橫飛。
母親身體被爆破炸出的血洞,大到幾乎讓身體斷成兩節,而他卻完全不知道這一切恐怖畫面發生的原因,他的內心比身體上所承受的痛苦還要更加難熬。
他到底是為什麼而相信超能力者?當初會那麼輕易相信那個金髮男人的話簽下「賣身契」,不加思索便一口答應簽下契約的他,那時候落筆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那已是太過久遠的記憶了,他只知道現今的自己,對當初的行為懷有無窮悔恨。
混亂的記憶一如潮水,將時間點退回執行第一份尋寶工作,那時挺身以兇悍與強硬態度怒罵盧克的索卡奈,為了保護管家同事不惜與上司作對的表現,難道都是虛假的?
『總共有兩支片子,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