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實際上是沒有那許多的。姑奶奶聽了就又哭又鬧的,大罵了姑爺,驚動了太太。太太聽了姑爺的解釋,就哭將起來,說是自己沒用,享不著兒子的福,還白吃白喝的拖累兒子媳婦,就拿了晾衣繩子,掛在樹上要去上吊!”
“你先喘口氣吧。”召香聽她連珠帶炮的說了這許多,微微一笑寬慰道,“彆著急,慢慢說。”
“哎呀,姐姐,這人命關天的,我哪能不急呢?”彩雲依舊火急火燎的,“姑爺見太太要尋死,當然是去阻止了,然後又訓斥了姑奶奶,說如果不是她逼著要銀錢,太太也不至於會這樣!姑奶奶現在委屈得直哭……三姑娘,您快去瞧瞧吧!”
“唉……”莞嫻煩惱的揉了揉額角。
上回教容嫻當家,不過是自家姐妹之間說些私房話,希望能幫容嫻在婆家過得好些。可哪能事事都幫她呀?
如果容嫻一有什麼夫妻吵架、婆媳爭風,將來說不定還有育兒教子的糾紛瑣事,事無鉅細的都找她出主意,她自己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她又不是居委會大媽,專門負責調解家庭糾紛。
況且她是誰啊?
她只是裴家新婦的母親的丈夫的弟弟的女兒而已……家裡長輩都在呢,哪輪到她這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管事?
“這事兒我可幫不上忙。”莞嫻攤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你還是趕緊去找太太做主吧,若是耽誤了時辰,那可吃罪不起。”
……她才不參合這渾水呢。
如果沒勸好他們,那就是大罪;即便勸好了,太太老太太也會認為她目無尊長、自以為是。
“可是、可是……”彩雲嚥了嚥唾沫,“姑奶奶說只有您能幫她了……這人命關天的,求您趕緊去瞧瞧吧!”
“……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懂這些?”莞嫻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正因為人命攸關,我才不敢擅自插手啊。”
尋死?她才不信呢。
據她兩輩子的經驗來看,若是真的要尋死的人,一般會找個地兒偷偷了結,那些哭著喊著鬧著要上吊跳井撞牆抹脖子的人,通常都不是真心想死。
況且,有裴道元那個大孝子在場,怎麼可能讓自己親孃真的就此駕鶴西歸呢?……也就單純的容嫻會信以為真了。
“這樣吧……”見彩雲哀求的模樣,她微微蹙眉,“你先去找太太,我私底下會勸二姐姐的。”
“……是。”彩雲無奈,躬了躬身,轉頭又去西院向大太太稟報。
“姑娘,這……”召香狐疑的望著彩雲遠去的背影,“咱們真的不管麼?”
“看看再說吧。”她抿抿唇,轉身回屋,睡午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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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人猛烈的搖她,“妹妹,快醒醒!”
“怎麼?!”她嚇得一個激靈,睜開眼,恰好對上容嫻焦急的眼神。
“三妹妹!你居然不理我了!”容嫻嘴巴一扁,就快落下淚來。
“我……我哪有不理你啊,唉……”莞嫻蹙眉,吩咐召香給她取了衣裳穿上,又坐下來,一邊對鏡梳妝一邊問道:“二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是娘接我回來的啊。”容嫻嘟著嘴,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娘說,讓我冷靜冷靜。”
“唔……”莞嫻瞭然點頭。容嫻這回把婆婆逼得自掛東南枝了,傳出去於她的名聲可是大大不好,先接回府來小住幾日,讓她們婆媳分開一陣子,未嘗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方法。
“可是這叫我怎麼冷靜嘛?!”容嫻站起來,跺了跺腳,“事情彩雲跟你說了麼?”
“嗯,大概瞭解了。”莞嫻頷首,把篦子沾了點水,細細的將碎髮梳理服帖了。
“三妹妹……”容嫻嗔怒的上前幾步,搶掉她手上的篦子,“你給評評理,明明受騙上當的是我啊,我啥壞事也沒做,怎麼現在都成我的錯了?婆婆怨我不會持家、丈夫怨我不孝順婆婆……連我娘都怨我給她添麻煩了!”
“……”莞嫻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心想:不怨你怨誰啊?若不是當初你呼著喊著要嫁姓裴的,哪還有那麼多破事兒?
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不說別的,至少銀錢盡有,不會為了孔方兄大吵大鬧,尋死覓活的。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莞嫻梳好了頭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