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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主要用於培養殺手或在戰爭時打造先鋒敢死隊,樓蘭初期相當盛行,後被尉屠耆以太過殘忍為由廢棄。它的原理是透過毒改變人體自然機能,暫時增強甚至突破生理極限,使一個普通人變得神勇無比,但結果也是災難性的,受蠱者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掉。當然,還有一種操作辦法,這種方式效果好而難度也大,弄不好會詐屍。”子君和張昕面面相覷:“死人?”

下卷(地獄之門)第七十三章(陰魂不散)

什麼人最聽話最容易擺佈?傻瓜?錯,答案是死人;什麼人最倔強最不好操控?精靈?錯,答案也是死人。人是一種複雜的高階動物,其高階之處不單在於他會勞動、懂思考,更重要的是,他死了以後照樣有文章可做。說到對屍體的操縱,我們首先會想到湘西趕屍,其實趕屍也是巫蠱的一種,與植蠱殺人在方式上大同小異,目的則完全不同,操蠱者功夫好的話,可令受蠱者順從如偶,手藝如果不精,受蠱者會暴戾如魔,甚至取了操蠱者的小命。現在的問題是:小趙已經死了嗎?

當我們開始思考這個答案的時候,小趙正取出一枚類似骨笛的器具放在嘴邊,繼而發出悠長嘹亮的鳴響,不多時,追擊豐田越野的黑斗篷從遠處陸續撤回。此刻的小趙,除了眼神呆滯、缺乏表情外,意識和動作與常人無異,他撫著馬刀上被子彈穿透的孔洞,衝消失在夜幕中的逃亡者昂起了下巴。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從那無法自控的痙攣和並不協調的笑紋中察覺出受蠱的詭異跡象。騎上駱駝,小趙高高揮了下手,身後的隊伍跟著他浩浩蕩蕩向南返回。都走了,現場只留下小周黃沙半掩的人頭,雙目微睜的臉上帶著未及展露的錯愕,鮮血淌盡的軀體趴在幾米之外,在淒冷的月光裡逐漸僵硬。

山腳下帳篷林立,火光點點,是一片規模恢宏的營地。營地四周,有數以百計的黑斗篷持槍衛戎,個個高度戒備如臨大敵。觀此陣勢,不難想象這裡的宿主身份何等尊貴。一隻駱駝由北向南蜿蜒而入,到營地中央停下,行在前面的首領跳下駱駝,飄著長袍走進最大的那間帳篷。帳篷內又兩位老者,一蒼髯老者盤腿坐在炭爐邊,透過爐內反射的紅光可以看出那是陳伯,另一光頭老者側臥在卓岸邊,持一本古老的駝皮長卷像在研讀某種玄學秘籍,蠟燭只照亮了他半邊臉,依舊呈現出半維半漢的特點。

布簾被開啟的那一瞬,冷風呼呼灌入,吹亂了光頭老者冗長的黑袍,他用寬大的袖擺擋住蠟燭,同時衝入者發問,口氣聽起來持重而威嚴:“人呢,帶回來了麼?”小趙向他微微頷首:“沒有。”見小趙進來,陳伯溝壑縱橫的臉略有舒展,當對方答出“沒有”兩個字後,那些褶皺又簇得更加深刻。“真是個廢物。”光頭老者把駝皮長卷拍在桌案上,飄蕩的火苗一下子熄滅了。站起身走到陳伯身旁,光頭老者淺淺躬身道:“請宗主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亞琪努爾受到一點傷害。”“可他已經受到傷害!”陳伯怒了努嘴,忽然加重語氣,“他已經快要死了!”沉在暗影裡的那張臉沒有誠惶誠恐,他將一個保證做得不慌不忙從容鎮定:“茫茫西疆是我們的世界,天亮之前,亞琪努爾一定會回到您的身邊。”

“謊言、欺詐!”顯然,陳伯對他的保證不抱任何希望,反而有幾分震怒,“正因太相信你,才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也許彼此間的間隙由來已久,這句申斥才會如此直接毫無迂迴。桌案上的蠟燭又亮了,光頭老者沉在暗處的半邊臉抖了抖,爾後給出不急不慢的回應,他的口氣仍然恭敬,內容卻隱含了警示和告誡:“事情的發展雖然出乎意料,但主動權仍然掌握在我們手中,所謂‘麥子不經霜不豐,甘瓜不經暑不甜’,為了大局,我們必須學會犧牲、接受犧牲,成敗榮辱皆有天數註定,生死存亡自由命運主宰,結果不在你我。”說完這些話,光頭老者一手捧起駝皮古卷,一手拿鋼針挑著火苗,同時對站在帳篷口的小趙釋出指令:“接著幹夥計,崑崙神會保佑你們。”

豐田越野偏離了紅柳溝的方向,離公路也越來越遠。

車廂中的空氣沉悶無比,這不僅因為擠了7個人,還因為小周的意外喪命以及突然增加的一支強隊。張昕靠著車窗,握起子君手裡的槍衝著自己腦袋,言辭像是玩笑,語氣卻是認真的:“如果我落到黑暗兵團手裡,中了他們的蠱,你可千萬別手軟,就照這兒打。”子君摸著他的臉,笑容雖然勉強,卻自信而堅定:“你沒有這個機會,我也沒有。”鍾教授憂心忡忡,他說了句老實話:“我們就兩把槍,還都沒子彈了,再跟他們遭遇該怎麼辦?”

不能怪鍾教授烏鴉嘴,正如光頭老者所說的那樣,西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