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感嘆自己的‘正直’,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微微直起腰,正在‘惦念’的女人踩著蛇紋高跟鞋引著一個男人進來了。老謝窩回去皺眉──什麼時候她連這種暴發戶都開始招惹了。耳邊聽著那邊財大氣粗的要著最貴的雪茄,老謝在這邊暗暗搖頭,繼續慢條斯理的抽自己的──他知道,這種人是以要了最貴的不抽完扔了當榮耀的。果不其然,那邊沒坐多會兒就走了。老謝招手叫人過來結帳兼寄存半支雪茄,漫不經心的,
“剛才那位女士,常來嗎?”
侍應有些驚訝──謝先生是常客所以有一定的瞭解,以他的品位應該看不上那種女人的啊。
老謝看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掏出小費塞在侍應手裡,
“客戶之間相互瞭解一下…”
“…以前沒見過,最近來過幾次…和不同的人。”
“…都是大款?”
侍應沒再多說,只是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雖然是謝先生是貴賓,但這邊的規矩也是不能隨便洩露客戶資料的。
老謝已經心滿意足,握緊了侍應攥錢的手,半是保證半是卡油兒的。侍應走了,老謝嘆口氣,沒說的,找資金支援準備洗牌呢。盤算一下,其實以自己現有的人脈和錢,另起爐灶也不是難事兒。只是自己不願意處理那些事務性工作而已。揉揉腦袋起來回去上班,沒想到樓道里就碰見了志得意滿的主任,
“謝大律師,中午還想約你一起吃午飯呢,一轉眼就找不到你人了…”
老謝微笑,
“您要是早說,我等到下班都成啊。”
主任笑開了花,
“知道你忙。”
老謝腹誹,面子上仍然一臉和氣,
“忙什麼啊,都是小案子。還想著改天請主任吃個飯拜託下分我幾個大案子呢。”──這倒是實話,最近分給他的的確都是些以前他根本瞧都不瞧的小案子。
主任剛想解釋就被老謝下面的話截住,
“不過聽說主任最近改口喜歡重口味的,又知道您不缺錢,所以一直不知道該怎麼拍您馬屁呢…”
女人臉上的妝容僵硬起來,老謝裝模作樣的看看錶,
“不早了,得趕緊幹活兒去了,回聊哈。”
一般情況下,盧疼疼病房裡出現的人都是有各自規律的──盧詰夫每週五下午放了學一定先過來,週末看情況,但是每天也必來待會兒;林濤要送飯,午晚餐時間來;而老謝,可能是也知道自己出現兩個人都不會舒坦,所以秉承的是沒事兒不怎麼來。
所以,當一大早老謝氣勢洶洶的趕到病房的時候,愕然的發現病床上竟然沒人。出門找護士一問,才知道盧疼疼做檢查去了──他本來以為像她現在的狀況基本就是躺在床上等死了呢。
在病房坐下等了會兒,万俟推著盧疼疼回來了──她現在除了上廁所外已經不怎麼自己下床了,有專門的護士每天兩次來為她擦身避免長褥瘡。
盧疼疼瞄了一眼老謝手裡的檔案,不等他斟酌好這些事該不該當著万俟的面兒說自己先開口了,
“我知道你過來要說什麼,沒關係,這件事万俟也知道,你就說吧。”
老謝隱忍的看了一臉平靜的万俟一眼,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暴怒,
“你給我發這檔案什麼意思?‘行使一般監護權’?我是盧詰夫的父親!我應該行使的是親權。”
“我經過仔細考慮,還是覺得由你行使監護權比較恰當。畢竟,親權涉及更多法律上的義務。這點你也很清楚的對吧。”
“我當然清楚。法律上的義務每一條我都清楚。不管孩子姓什麼,我畢竟是他生理學和法律學上的父親,之前你我那些事兒讓你成了單親權人,不過現在你面臨著不能履行你義務的情況,由我接手成為親權人符合對盧詰夫的最大利益考量。”
盧疼疼笑笑,很假,輕聲細語的,
“謝之棠,你應該明白,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親權的義務規定了親權人不能隨便解除關係,依你現在、以及未來可預期的情況而言,這是不想把繩子套得太緊…”
老謝當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麼,腦海中瞬間閃過林濤的身影,以非常肯定的語氣,
“我有能力行使完全的親權人義務…”
“…這件事我也和盧詰夫討論過了。其實你又何必這麼堅持呢,反正再有不到三年他也就會去留學了,你想行使你的權利意義也不是很大。”
老謝的臉板了起來,
“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