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胡玉珠扯出笑臉道:“二嬸,聽我爹說,你們家想找個賬房先生,你看,大成行不行?”
“賬房先生?”李氏不由看向胡長貴,他們家要請賬房先生麼?
胡長貴一臉茫然,好像沒這事呀。
珍珠眉頭微蹙,想起了事情的起因。
那天胡家發工錢,胡長林帶著平善來與秀珠玩耍,胡長貴每次管賬記賬發工錢都頭疼得很,所以跟他抱怨,想找個賬房先生。
想來,胡長林把話透給了胡玉珠,所以才有了今天之行。
“大姐夫不是在鎮上做得好好的麼?”珍珠問道。
“好什麼呀,幹了快三年了,今年的工錢才漲到六百文錢,每個月兩天的假期,勤勤懇懇地還得不到掌櫃的好臉色看,上個月大成不小心碰掉了一塊銅鏡,摔花了鏡面,硬生生的要大成按賣價買回去,進價三百文錢的銅鏡賣五百文,一個銅錢都不少。”玉珠越說越生氣,於情於理,他們掌櫃也不該這麼辦事,要是按進價賠償,她還沒那麼氣憤。
黃延成尷尬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胡玉珠瞪了回去,“我說的都是實話,他們掌櫃有個侄子讀了幾年私塾出來,想要取代大成做賬房,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大成做事一向謹慎,才沒被他們捉住小辮子,要不早被他們找藉口趕走了。”
珍珠掃了一眼黃延成,束髮齊整,衣裳素淨,坐姿端正,雖然長相平平,氣質倒有幾分文雅。
她對這個大姐夫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二嬸,大成做了三年賬房,從沒出過什麼紕漏,為人勤懇又老實,你也是知道的,鎮上那家雜貨鋪,大成待不了多久了,讓他到你們這裡當賬房吧,我們要求不高,能和教書先生一樣的待遇就好啦。”胡玉珠早就聽說了,學堂裡的教書的秀才和教武的教習月薪都有一兩銀子,她家大成還是親親的侄女婿,要求一樣的工錢不過分吧。
“……”
瞧瞧,還沒上任,就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了,所以任人唯親什麼的,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玉珠,你休得胡說,楊秀才是正經的秀才出身,學識淵博才氣過人,方師父也是身懷絕技武藝過人,他們都是靠著真憑實學成為先生的,我怎麼能和他們相比。”黃延成眉毛擰成了麻花,鄭重的看著胡玉珠。
胡玉珠張口就欲辯駁,可看到他的臉色慎重,不由縮了縮脖子,只敢小聲嘀咕道:“你還是二叔的侄女婿呢,這個他們就比不了吧。”
黃延成的臉色更沉,“我們來的時候可是說好的,這事不論成不成,都不能拿親戚之間的關係做文章,你這樣言而無信,我看我還是先走了,以免二叔二嬸為難。”說著,他就站起了身子。
胡玉珠臉色一變,連忙拉住了他,委屈的說道:“我不說了還不成嘛。”
胡長貴和李氏面面相覷好一會兒,又同時望向了珍珠。
珍珠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沉吟了一會兒,“大姐夫,我爹不大喜歡管賬,所以才叨咕著想請個賬房先生,可是呢,我家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出賬進賬要管理,只是每個月發工錢的時候忙一點。”
“三妹,我明白的。”黃延成也知道,除開農作物的收成和冬日賣臘味的進賬,二叔家要管理的賬目並不多,他來這趟,也是因為架不住媳婦的不停催促。
胡玉珠卻急了,她早在婆婆面前誇了海口,說二叔家肯定能請相公當賬房先生的。
“珍珠,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家現在家大業大,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鄉紳富豪,哪有自己管賬的道理,二叔不喜歡管賬,請個賬房先生不就可以幫著二叔管理賬目了嘛,再說了,賬房的工錢就那麼一點,對於你們家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何必省這點銀子呢,二叔,你說是吧。”
“……”她大姐這腦路,大約只想著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啦。
胡玉珠巴巴地說了一堆,還想繼續,黃延成臉色卻變了又變,終於忍不住喝住她,“快閉嘴!”
第二百二十二章 竟讓他跑了
胡玉珠嚇了一跳,看見自己相公鐵青的臉色,這才畏縮的閉了嘴。
黃延成有些窘態的道歉,“失禮了,玉珠心直口快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實在不好意思。”
“……呵呵,大成呀,玉珠從小就這樣,我們不會放在心裡的,你也別生氣,她沒什麼壞心眼的。”胡長貴對自己的侄女還是挺了解的。
是沒什麼壞心眼,只不過是缺心眼沒眼力見而已,珍珠暗暗腹誹。
她想了想,終是開口道:“大姐夫,雖然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