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去哪了?什麼人都放進院子。”羅璟冷哼一聲。
米香忙跪下認錯,“少爺,剛才劉嬤嬤讓奴婢去拿您的秋被,說是今晚夜風涼,您該換被褥了。”
她才剛離開一小會兒,柳絮兒就溜進來了。
奶孃?羅璟目光冷然,他掃了一眼在地上掙扎起身的柳絮兒,這兩人是預謀了多久?
這樣居心叵測的人,怎麼能任她們繼續留在望林村。
“把柳絮兒拉下去關在房間裡,明天再處理她。”
一整天的好心情被這母女倆生生破壞,羅璟面沉如水。
米蘭忙應諾。
米香端著醒酒湯也匆匆趕來,在米蘭的示意下,兩人把柳絮兒扶起,一人挽著一邊把她拖了下去。
柳絮兒摔得髮髻散亂,鼻青臉腫,額頭上還鼓起了一個大包,她疼得渾身顫抖,卻無力掙扎,只能嘴裡含糊喊道:“……少爺,奴婢錯了,您……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饒了奴婢吧。”
米香米蘭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一絲瞭然。
柳絮兒一路踉踉蹌蹌,被拖回了小院內關進了她的房間了,米香剛落了鎖,劉嬤嬤就撲了過來。
“為什麼要鎖房門?”
她一直躲在主屋的院門外偷瞄,沒聽到羅璟的命令,看見柳絮兒被拖了出來,心中大驚,卻不敢上去質問,想著一會兒她們走後,再進屋細問。
誰知,米香米蘭把柳絮兒往屋裡一放,轉身就把房門鎖上了。
她這才驚慌失措地衝了過去,就想搶過米香手裡的鑰匙。
“柳絮兒擅自夜闖主屋,衝撞了少爺,被勒令關押起來,明日再做處理。”米香冷著臉,目含譏諷,這母女倆打得一手好算盤,老的支開了米蘭,小的溜進房內,想趁著少爺不勝酒力,爬上少爺的床。
哼哼,可惜啊,少爺豈是那麼容易被她們算計的。
明日再做處理?要如何處理?劉嬤嬤兩腿一軟,差點就沒站住。
“……米、米香,少爺說要怎麼處理?”
她說話都帶上了顫音。
“少爺的意思,我們做奴婢的,怎麼知道。”
米香瞥了她一眼,轉身與米蘭走了。
劉嬤嬤臉色慘白,她扶著房門輕拍。
“絮兒、絮兒,你怎麼樣了?事情怎麼樣了?到底成沒成?”
這麼短的時間,柳絮兒就被拖了出來,劉嬤嬤心知事難成,卻又心存僥倖。
“……絮兒?”
拍了好半響房門,屋裡才傳來細微的聲音,劉嬤嬤這才想到剛才柳絮兒是被米香米蘭架著回來的。
“絮兒!絮兒!你是不是受傷了?”
“……娘,我胸口肩膀好疼。”
柳絮兒疼得在屋裡嚶嚶哭泣,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劉嬤嬤聽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
翌日一早。
羅府的客廳裡,氣氛凝重。
換了身衣裳的柳絮兒跪在廳堂中間,臉色慘白如雪。
劉嬤嬤垂著腦袋站在她身後,眼眶下一片青黑,她陪著柳絮兒惶恐不安了一夜,根本沒有睡覺。
羅璟坐在黃花梨木的太師椅上,眸中深沉得讓人害怕。
羅福與米香米蘭恭敬立在一旁,一絲聲響都不敢發出,昨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府內,大家都在猜測,少爺會如何處置這母女兩人。
“奶孃,念在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昨晚柳絮兒的事情,我可以不深究,可是,你與柳絮兒不適宜再待在府裡了,你們回京城別莊待著還是自行贖身出府都可以。”
羅璟清冷醇厚的聲音迴響在客廳內。
自行贖身出府?劉嬤嬤抬頭,一臉茫然,出府後,她們母女能去哪裡?絮兒她爹死後,她就被趕出了婆家,當初要不是遇到了夫人,她們母女倆早不知飄零到哪裡去了,如今,哪還有地方可去?
她手頭雖然有些錢銀,可是出了羅府的大門後,她們兩個單薄的女子,又如何能護得住身家財產?絮兒總要出嫁,她老婆子以後要孤伶伶的一個人生活麼?
劉嬤嬤打了個冷顫。
可是,回京城別莊待著,生活是安逸了,卻一絲前程都沒有了,待在望林村,少爺總會回來,絮兒即使巴結不上少爺,可還有別的人選不是,比如那個羅十三,或者羅巢羅宣他們,都比別莊那些個混吃等死的管事小廝強。
“少、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