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挨個洗乾淨手,又給他們擦了把臉,四月初的天氣並不熱,可火氣旺的孩子們,蹦達了半天,個個一腦門汗。
“秀珠,叫雪蘭姐和林婆婆吃櫻桃。”
快四歲的秀珠動作很靈活,捧著一盤子櫻桃進了廚房,嘴巴很甜的喊著:“雪蘭姐吃櫻桃,林婆婆,來吃櫻桃,櫻桃有核,要吐出來哦。
廚房外,給平善擦著汗的珍珠笑噴,這丫頭……
正笑著,李氏突然從前院急匆匆趕過來。
“珍珠,外面來了客人,你去招待一下,我給她們泡茶。”
說著,她忙忙進了廚房。
客人?是誰來了?珍珠拍拍平善,示意他去吃櫻桃。
“娘,你看著他們吃櫻桃,櫻桃有核,得注意點。”
“哎,好,我看著呢。”李氏應了一聲。
珍珠把挽起的袖口放了下來,又理了理額前的碎髮,才慢悠悠往前院走去。
還沒進堂屋,她已經看見了裡面的人。
一個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長相柔美,眉目婉約,一身月白長裙纖柔端莊,光站在那裡就像一幅江南水鄉畫裡溫雅秀麗的仕女。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黃衣小丫鬟。
兩個都是不認識的人,珍珠帶著疑惑走了進去。
那少女款款迎了上來,臉帶淺笑屈膝行禮。
“是胡家姐姐吧,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神仙般的人兒。”
久聞大名?她什麼時候那麼有名了?她怎麼不知道?珍珠心裡腹誹,面上不顯,淡淡回了一禮後,問道:
“您是……?”
少女微微一笑,淡雅而得體,“小妹張秋嵐見過胡姐姐。”
張秋嵐?姓張?不會是……
“家父張孝安,乃圳安縣縣令。”張秋嵐繼續說道。
果然。
這個張孝安,羅璟不過給他遞了句話,他就能順著杆子往上爬。
又去縣學看平安,又讓閨女到胡家做客。
嘖嘖,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呀。
“張小姐。”珍珠頷首打了聲招呼。
“胡姐姐,叫我秋嵐就好。”張秋嵐說話很誠懇,帶著一種不亢不卑的從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不過,珍珠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淡淡一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奴婢小葵見過胡小姐。”
她們坐定後,黃衣丫鬟小葵過來行禮。
珍珠微微頷首,小葵機靈地退到了張秋嵐身後。
潘雪蘭端著茶盞上來後,偷瞄了主僕兩人幾眼,才退了下去。
“張小姐,請喝茶。”
珍珠捧起了茶杯,不急不慢地啜了兩口。
張秋嵐淺淺一笑,也捧起了茶杯。
堂屋內,一時鴉雀無聲。
珍珠喝著茶,餘光瞥了張秋嵐一眼,她捧著茶杯,不驕不躁,一臉淡定。
小姑娘頤精養氣的功夫深厚啊,還真讓珍珠有些佩服。
“張小姐,今日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張秋嵐轉過頭,朝她微笑,“家父聽聞胡姐姐喜愛養花弄草,小妹正巧也有此愛好,這不,就給姐姐送兩盆我親自養的花過來了。”
她指了指另一個茶几上的兩盆花。
珍珠早就瞧見了,只是沒想到,她們特地前來,是為了給她送兩盆花。
“這盆是建蘭,四季常開,香氣清幽,聞之令人神清氣爽,這盆是玉帶紫袍,顏色近於墨紫,花瓣重重疊疊,是茶花中色澤最深的一個品種,花開得豔而不嬌,嬌而不俗。”
張秋嵐小心捧過兩盆花,細細為她解說,兩盆花的特點和養殖的方法。
珍珠眼皮微跳。
她想告訴張秋嵐,她其實並不是那麼喜歡養花弄草的。
胡家的花圃裡種的花是不少,不過都是比較稀鬆平常的種類,屬於那種隨便栽隨便養的品種,而這種嬌弱難養的名貴品種,她從來沒考慮要養。
她這般懶散隨意的性子,花圃的花都經常要別人提醒,才記得要澆水,像這種名貴的品種,要定時定點曬花澆花,怕曬怕凍的,她才懶得伺候呢。
可看張秋嵐那麼認真的解說,拒絕的話,她還真說不出口。
“胡姐姐,聽聞你養的玫瑰極好,下次有機會,再過來參觀一二。”
張秋嵐送完了花,很利索地起身告辭,臨走前丟下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