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隱瞞唐仲已沒了意義,便放開了手像平日裡那般採草藥。
兩人直到近午時才回李陳莊。
路上,陳悠問道:“唐仲叔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唐仲一笑,“阿悠,想必你已經知曉了,那日我就與你娘說了,要在林遠縣開一個藥鋪,想讓你去當藥鋪中幫忙。”
陳悠一怔,她怎麼也未想到唐仲會提這件事。
“可……”
“阿悠,那日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陳悠皺眉,“唐仲叔,我是向你承諾過,可是你讓我丟下阿梅阿杏去林遠縣,我……很不捨。”
瞧著陳悠為難的臉色,唐仲解釋道:“阿悠,唐仲叔也並非是想要為難你,你這一身認識草藥的本領唐仲叔知道你不想說,也不為難你,可若是放任你在村中,白白浪費了你這天賦,何不用來造福百姓?況且,我開那藥鋪要準備的東西還有許多,怕是沒個一年半載也是開不了的,左右時日也多,你好好想想,也與你爹孃商量商量。”
陳悠覺得唐仲說的在理,當即應了下來。
這話一說開,兩個都對醫藥十分痴迷的人都侃侃而談,陳悠知識全面,可是中醫藥發展到了現代早有許多失傳,唐仲擅長外科,兩人倒是互補不足,聊的倒也暢快。
這時候,陳悠不免慶幸,唐仲是個君子,並非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也對醫藥人才十分珍惜,這才讓她可以在唐仲面前毫無禁忌,暢所欲言。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陳悠已經好久沒有這般暢快的聊天了。
知己相逢暢聊的路途總是顯得特別短暫,好似不一會兒陳悠就到了家門口。
與唐仲告辭後,陳悠便家去了。
剛回家中,阿梅阿杏就跑過來,陳悠看了眼兩個小包子,見她們臉色不太高興,皺眉問道:“阿梅阿杏怎麼了?”
阿梅皺著小眉頭:“大姐,剛才大伯孃來將娘叫到前院去了,說是小姑婆家人來了。”
陳悠一怔。這才幾日,陳秋月的婆家就來下定了?
這場婚事這般的匆匆忙忙,陳悠總覺得其中又蹊蹺。
陳悠到了一聲知曉了,便帶著兩個小包子回家中吃飯。
飯畢。陳悠讓阿梅阿杏帶著陳懷敏去午休,方想自己去前院瞧瞧,就被秦長瑞叫去。
陳悠沒想到秦長瑞也是讓她去前院看看情況。
到了前院,陳悠瞧見院中老陳頭家的堂屋裡坐著幾個衣著體面的人。
此時估摸著已經都用過了午飯,正坐在堂屋聊天。
陳悠不動聲色地站到了陶氏的身後,抬眼打量對面陌生的那家人。劉媒婆綠衣紅裙,頭上還插著朵石榴花,一個勁兒的對這陳王氏說男方家的好話。
“老大姐,你這乘龍快婿可是個好人才,從小便是個讀書的料子。不知得過先生多少誇讚!只不過一心向學,耽誤了幾年,你將女兒嫁給他家,說不定過個兩年,秋月就要當官夫人了呢……”劉媒婆得勁的往死裡誇。
陳悠抬頭瞧著對面端坐著的著藏青長衫的男子。外表乍瞧來,倒還真是有幾分學子的儒雅風範,方臉濃眉,但是那一雙輕浮的雙眼卻洩露了他躁動的情緒。
此時,老陳頭家中的大人基本上都在,若不是他娘在家中早交代了他,不管如何都要在陳家人面前做出派頭來。這時候他哪裡還坐的住。
吳任平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一雙眼珠亂瞟,恰好見到立在曾氏身後的陳白氏。
陳白氏低著頭,臉側的一縷碎髮落下,映襯著紅潤白膩的臉頰,讓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成熟的風韻。陳白氏本來長的就不賴,尤其是側臉更美,一時讓吳任平看呆了去。
幸而吳任平的娘知道兒子臭習慣,連忙在桌下踩了他一下,這才勉強沒讓他在老陳頭家丟臉。不過。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被陶氏和陳悠都看在眼裡。
陶氏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陳悠一個十歲的女娃更是不會引人注意。
這邊陳王氏與吳雲氏正聊著,簫氏跟在一邊符合,陳娥和她妹子都纏著曾氏,讓曾氏分不開神,這邊陳奇又嘀嘀咕咕與陳白氏不知說什麼事兒,竟然沒有人發現這新姑爺吳任平的異樣來。
聊天時,吳雲氏會時不時朝著陶氏這邊瞥一眼,心中總有些忐忑,陶氏的原身吳氏畢竟在顏莊住了那麼些年,吳任平的事當然也多少停過點兒,即便這兩年她兒子那事兒給她壓下來不少,可難保吳氏不會透露。
可直到吳雲氏與丈夫兒子走時,陶氏都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