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給秦徵沏了一杯新茶,放到他的案邊,“沒想到這陳家大姑娘柔柔弱弱的,做起事情來倒也是乾脆利索的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屬下還不敢相信呢!”
秦徵瞥了白起一眼,“人家做什麼,與你何干?”
白起差點被一口氣憋死。臥槽,這是誰叫他打探的訊息,現在他不過就是隨便說兩句,就吃了主子的冷臉,屬下也不是這樣利用的。
“沒事便下去吧,阿北那邊你著人催一催,我們時間不多了。”
“是。世子爺,屬下告退。”
白起走後。秦徵握著披公文的細毫筆,毛筆上沾滿了墨汁,等到墨汁溢位滴到了宣紙上,他都沒察覺到。
趙燁磊坐馬車從城東王家回來。阿力趕的車。
“大少爺,咱們直接回柳樹衚衕?”
車廂內的趙燁磊有些疲憊,眼下有深深的暗影,他睜開閉目養生的眼睛,頓了頓,才道,“去百味館。”
“好嘞!天色暗了,又下著雪,馬車行的有些慢。大少爺坐穩些!”阿力邊趕車邊大聲道。
半個時辰後,馬車才在百味館門口緩緩停下,阿力從前頭跳下馬車。站在馬車外頭道,“大少爺,到了!”
趙燁磊疲憊的在馬車有節奏的顛簸中都要睡著,杏兒阿力貼心提醒了一聲,他微微地動了動胳膊,這才從馬車上跳下來。
雙腳剛落地。眼神一掃,突然朝著剛駛離不遠的馬車看去。
趙燁磊濃眉一擰。“阿力,你瞧那是不是王家的馬車?”
阿力踮腳眯眼瞧了瞧,抓著頭不好意思道,“大少爺,那馬車走遠了,我沒瞧清,應該不會是吧!王先生這不是才過了頭七?你別看錯了?”
趙燁磊沒再多想,或許真是他看錯了,“我們進去吧!”
二掌櫃剛從廚房那邊過來,就見到趙燁磊風塵僕僕的進了百味館,披風上還沾了幾片雪花。
“大少爺,吃過晚飯了沒?是來接大小姐的?”
趙燁磊心情不大好,連客氣話都懶得和二掌櫃應付,“大小姐呢?”
二掌櫃也瞧出趙燁磊滿臉疲憊,不再多說,“大小姐在賬房。”
趙燁磊抬步就朝著賬房去了,卻沒注意到二掌櫃欲言又止的神色。
陳悠這時候什麼事也沒法子專心做了,她都想現在就回柳樹衚衕問問趙燁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恰好這個時候趙燁磊送上門來了。
趙燁磊推門進來,抬頭看到坐在書桌邊低著頭的陳悠,他緊繃了一日的眉頭終於有些舒展。
“阿悠,可吃過了?”
陳悠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抬頭笑著回答趙燁磊的話,而是仍然低著頭,趙燁磊瞧見她對著身邊的十一嫂揮揮手,然後十一嫂帶著賬房裡的人都出去了。
趙燁磊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走到陳悠身邊關切的問道,“阿悠,可是哪裡不舒服?”
陳悠緩緩抬起頭,直視著趙燁磊濃黑的瞳仁,趙燁磊目光帶著絲淒涼、恐慌和不知所措,就像是犯錯的大型犬,只知道自己惹了主人不快,卻又不知道主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生氣。
“阿悠,怎麼了?”
陳悠長長出了口氣,“阿磊哥哥你坐,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趙燁磊依言坐下,然後認真瞧著陳悠,在這短短的等待過程中,趙燁磊的心卻是七上八下的。他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難道是說,阿悠真的察覺了自己對她的心意?”
可是陳悠出口的話卻像是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一般。
“阿磊哥哥,如果今天王小姐不來,你是不打算將王先生向你託孤這件事告訴我和爹孃了?”
趙燁磊的原本一顆噗噗跳動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力捏了一下,他心神一緊,然後很快開始消化陳悠這句話中的資訊量。
王沛雪!王沛雪竟然來過,趙燁磊了臉色一變,蒼白的有些嚇人,“阿悠,我不是故意隱瞞你與叔嬸的!”
陳悠冷冷地將臉撇開,“那你準備怎樣?將這件事瞞我們一輩子?還是真的要娶了王沛雪?”
“沒有,阿悠,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想過這麼做!”話說到一半,趙燁磊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陳悠眉心擰了擰,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不管,一把拉過趙燁磊的手腕把了把脈,喚來外頭守著阿力,讓他去將趙燁磊的藥丸尋來,這藥丸是陳悠專門為了趙燁磊的哮喘製作的。
一粒下去後,趙燁磊的情況有所好轉,陳悠將他扶到旁邊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