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睜開眼,觸眼就是一個瘦削狼狽的面龐,陳悠雙眸一顫,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卻發現右手正被秦徵握在手中,她能感受到從他的大掌傳來的溫度。
陳悠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下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秦徵長髮有微微的散亂,有幾縷凌亂地蓋在側臉上,雖然正在熟睡,可是眉間卻緊緊隆起,狹長鳳目下有著深深黑影,胡茬長了出來,給他的俊顏添了分野性,陳悠不知覺地就嘴角上揚。
心中並無責怪和怨恨,此時,他陪在她身邊便是最好的。
雖然之前有些失望,但是那種失望已被他此時陪伴在她身邊的感情驅離。
陳悠深深吸了口氣,秦徵身上乾淨的陽剛氣息讓她感覺到溫暖和安全,從沒有一刻,陳悠覺得是這麼的貪婪著這種味道。許是生病的人本就比較懦弱吧!
即便陳悠的聲音很小,但秦徵還是立馬就醒了,他猛然睜開一雙深幽無底的寒眸,但是這雙孤寂的狹長深目深處卻是掩也掩藏不掉的驚喜與深情。
“阿悠!”
陳悠扯著蒼白的嘴角朝著他溫柔一笑,即使她因為患病而狼狽不堪,臉頰瘦的脫形,可秦徵還是認為這個笑容美的讓他窒息。
秦徵貼過來,親暱的用額頭抵著陳悠,兩人呼吸想聞。
“阿悠,你知不知道,我好怕。”
從來在戰場上連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睛,卻這個時候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面前袒露出自己最懦弱的一面。
陳悠何嘗不知道他在怕著什麼,不過已經雨過天晴,但是未免將疫病傳染給他,陳悠還是及時地撇開了頭。
“秦大哥,你離我遠些,不然會將病氣過給你的。”
秦徵卻執意的貼近她,甚至還執著的在陳悠的乾裂的唇上含吮了一下,“好了,如今這樣便不怕將病氣過給我了。”
陳悠當真是覺得他在胡鬧,可是這次她沒有避開他,因為她已經知曉,她的病已好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因為身體虛弱還要在床上躺一躺而已。
“那山寨寇匪一事如何了?”
秦徵就這般趴在她床邊,兩人交頸相擁,他頎長身軀這般瞧著是很彆扭的,可不知為何此時瞧著兩人又覺得古怪般的和諧。
秦徵閉上眼,陳悠的高燒已退,臉頰的面板嫩滑微涼,他用臉頰摩挲了一番,這才輕應了一聲。
因為忙亂,秦徵並無時間整理儀容,短短的一層胡茬戳在陳悠細滑的小臉上,有些微麻意,又有些扎人。
惹的陳悠縮了縮脖子。
忽然秦徵撐起身子,直直地與陳悠的對視,似乎要看進彼此的靈魂。
“阿悠,你怪我嗎?”
誰知還未等秦徵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她的答案,陳悠便用力搖搖頭。
眼前少女這般直接快速的表露徹底讓秦徵怔然,心中溫暖卻又更加的自責,他暗暗在心裡決定,日後定不會讓陳悠獨自面對困難,將她好好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中,給她最好的一切!
就在兩人溫存時,陳悠的肚子卻憋不住的發出一聲抗議,秦徵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陳悠剛醒來,她已有一天一夜未吃過東西了。
一個平日裡都鎮定自若,有時甚至還有些腹黑的大男人這個時候卻笨手笨腳,在房中找了一圈並未見到吃食,這才挫敗的回到床邊,對著陳悠溫聲道:“阿悠,你且忍忍,我去尋你那丫鬟來。”
陳悠抿著唇笑著微微點頭。
香佩去煎藥了,端著藥碗匆匆回來,就瞧見渾身線條柔和了的秦徵從房間內匆忙走出,正要吩咐外頭守著的護衛,就見到了香佩回來了。
“拿些吃食來,阿悠醒過來了。”秦徵儘管聲線冷冽,但誰都能聽出他語調中的愉悅。
香佩端著藥碗的手抖了抖,差點將藥碗摔到地上,片刻後,她好像才反應過來,急忙應是,幾乎是小跑著去廚房做吃的了。
秦徵出了房間後,陳悠伸了手給自己把了脈,果真像她預料的那樣,她身上鼠疫之症已經痊癒了,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小風寒而已,兩服藥也就好了。
而後她又稍稍拉下自己的衣領,鎖骨下那朵盛開的紅色鮮豔的蓮花不再是單一幾瓣花瓣,而是變得層層疊疊,瑰麗又華貴。而且顏色也比以前更加的妖嬈,就好似一朵真的血蓮要從她鎖骨下的面板透出。
陳悠闇暗吸了口氣,她猜的沒錯,藥田空間又升級了……
她之所以會突然一夜之間痊癒,是因為受到藥田空間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