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氏咯咯一笑,拍著陳悠的手背,“放心吧,都不是我做的,大嫂叫院子裡照顧的大娘做的,我就算是想自己上手,你大哥也不會許的。”
他們夫妻在最困難的時候是秦長瑞陳悠站在他們這邊,給了他們一條生路,陳白氏心裡很清楚,她也是個通透的人,所以對陳悠姐弟幾個,一直都是當做自己親生的弟弟妹妹疼愛。
“大嫂在家裡好好照顧自己,等到孩子要臨盆的時候,我便趕回來。”
“行了,還說我呢,我這裡有賈大夫照應著,出不了錯,你就安心在建康待著吧!記得時常寫信回來。”
說了兩句,陳悠就急忙催著陳白氏進去,和小思思揮了揮手,陳悠便上了馬車。
還未出城門,白起帶著人就與他們會合了。
白起先上前與秦長瑞說了兩句,這才騎著馬和陳悠的馬車並排。
車簾外傳來白起壓低的聲音,“陳大姑娘。世子爺在慶陽府還有些事情,恐怕還要耽擱一日,他派屬下來先護送你們去建康。他事情一辦完,就快馬趕來與我們會合。”
陳悠低低說了聲知曉了,白起就吩咐手下保護好車隊。
陳悠坐在馬車中,阿梅阿杏也在身邊,這次,唐仲也同樣跟了來。賈天靜卻因為陳白氏才留在了慶陽府。另一方面,慶陽府的保定堂也要人籌備。
為此,陳悠有些愧疚。她如今不能施針,要救治秦徵祖父就只能依賴唐仲,以至於唐仲與賈天靜新婚不久,就要分開。
慶陽府離建康並不遠,急行的話,約摸只有兩日路程。與當初從華州趕過來可是差遠了。
邊照顧阿梅阿杏邊在馬車中看醫書,這一日路程過的也很快。
傍晚的時候。他們在早安排好的一戶小院歇下,阿梅阿杏和陳懷敏都還小,一日路途已叫他們疲憊,到了歇腳的地兒,隨意吃了些晚飯,就睡下了。
陳悠守在阿梅阿杏床邊。身旁小几上點著一盞燈。她就就著這微暗的燈火看白日裡沒看完的醫書。
這本醫書乃是空間藥田之中,專門講解昏厥不醒之症的。她已看了好幾日,可仍然毫無所獲。
突然,院外傳來微小的破空之聲,陳悠疑惑的朝著窗戶的方向看去,隨後又是幾聲清響,她放下手中書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朝著外頭看了幾眼。
這一看就見到秦徵正揹著手站在院中央一顆粗壯的梧桐樹旁,身姿修長凜然,在她看向他時,秦徵也轉頭朝著她的方向溫柔看來。
冷硬剛毅的男子偶爾流露的溫情表情讓她的心跟著猛跳,陳悠不爭氣的耳根被他這一眼都看紅了。
她微微啟唇叫了一聲“秦大哥”。
秦徵只是柔和的保持著表情輕輕點頭。
陳悠一陣欣喜,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追了上來。
關上窗戶,檢查了一遍房間內的燭火,取了醫書,陳悠開門出去尋秦徵。
就在陳悠關上窗戶的剎那,秦徵俊容上溫柔的表情瞬間消失,深邃雙眸的深處斂藏著一股狠厲的殺氣。
他朝著梧桐樹幹冷厲看了一眼,手上一個靈巧的動作,將什麼東西藏在了樹後,而後從袖口中取了帕子出來抹了抹手,就朝著陳悠所在的房間門口走過去。
陳悠一開啟門,就見到秦徵站在門口。
她微微一怔,幸而夜色掩蓋了她臉頰上的酡紅,才不叫她覺得尷尬。
“阿悠,陪我吃些東西。”
想到秦徵有可能為了趕路已大半日未進粒米,陳悠急忙應了下來。
陳悠轉身時,秦徵微不可察地移了一步,恰好擋住了她後方的視野。
當二人背影消失在廊道上時,白起一身黑衣才閃身出來,無聲的向著手下招了招手,他將梧桐樹後藏著的黑衣人屍體拖了出來,拿走那把秦徵藏在樹後沾血的利劍。消無聲息地離開小院。
院外朦朧樹影下,白起壓著聲音冷聲吩咐:“將這些屍體處理了,另外派人通知阿北,剩下的人夜間決不能大意!”
很快,小院周圍已經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陳悠陪著秦徵隨意用了些湯麵,而後秦徵將她送到房間前。
房內香佩已燃了火燭,有昏黃的燈光透過門縫照射過來。
陳悠揹著光,與秦徵說話低頭間,卻瞅見了他迎著光的衣袖上沾上了幾點暗紅色。
出於一個大夫對血液的直覺,陳悠的眼瞳一縮,但她卻並沒有當著秦徵的面問出口。
“秦大哥,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