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如他所願地皺緊了眉頭,她明白的,他在警告她,他有著不亞於北辰星君的實力,他可以完全掌控她和金縷衣。
不過她最擔憂的是,原來那件繁瑣的吉服還能不能變回來?她會不會忘記了細節?至於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麼?算什麼?她還穿著吊帶背心和熱褲滿大街的走呢,無視這個男人的齷齪就行。
見蘇綰一副雖然擔憂,卻全無憤怒的模樣,南瑤星君的唇角露出一絲笑來:“你是不是想等著明日子韶來瞧你時,再讓他教你?”
蘇綰沉默不語,說是,她不敢激怒他,說不是,他會看穿,不如什麼都不說。
“我就在你面前,不用你求,主動要教你,為什麼你還要捨近求遠呢?就這麼不信任我?”南瑤星君玩弄著他手上的指甲,他一雙手雪白精緻小巧,比女子的手還要柔美,指甲飽滿得如同粉紅色的豆粒,在月光下閃著珍珠般的光澤——完全不同於北辰星君那樣修長有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男人的手。
蘇綰看著這雙手,又想起了一雙捧著堅果啃得不亦樂乎的鼠類靈活的前爪。南瑤星君實在太強人所難,他和北辰星君之間的暗潮洶湧,她多少能感受到一些,而且說起來,北辰星君好歹也救過她,她和北辰星君才是熟人,要信任她也是信任北辰星君才對。
南瑤星君自顧自地說:“你就算是再等上兩千年,他也不會教你這門本領,否則昨日他還不教你麼?難道他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學會了隱藏在心裡不肯表現出來和真的不會是兩回事。我問你,你跟他這麼長時間,他教過你些什麼?如果不是因緣巧合,你又如何能聚成人形?只怕再過兩千年也比現在好不到哪裡去。你被他騙了,他其實一點不希望你修煉大成。”
蘇綰低聲道:“他對我很好的,他教我心法,還要教我法術。是我笨,沒這份天賦,所以學不會。”此時此刻,蘇綰完全無條件地站在了北辰星君的這一邊,她從心底鄙視南瑤星君的挑撥,她給他下了定義,這是個做作的小人。裝著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管北辰星君是怎樣想,怎樣做的,都和他無關。
“你笨?沒天賦?”南瑤星君一臉的訝異,隨即扶額低笑:“我教你一個小法術,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笨。”
蘇綰道:“不要太難的啊,我學不會的。”
“不難,不難,一個障眼術而已,天界的小毛孩子都能輕鬆學會的。”南瑤星君點著四公主床前立著的仙娥,“你說,把誰變沒了?”
蘇綰指著銀露,露出一絲壞笑:“她。”這銀露一直都很鄙視她,她自然要先拿銀露開刀。
“記仇的小壞蛋。”南瑤星君做作地笑著點點她,把他那雙雪白美麗的小爪子虛空彈了一下,銀露果然不見了。蘇綰驚訝地探手去摸,她以為雖然看不見了,但還是能摸到的。
結果她失望了,那個地方,真真切切的空空蕩蕩。蘇綰已經知道,法力厲害的神仙有這種瞬間移物的能力,但這是四公主的房間和侍候四公主的仙娥,他不會做得太出格。還有就是,他既然這麼肯定她能學,就不會太難,銀露一定還在這個房間裡,只是她看不見而已。
“障眼術,障眼術……”蘇綰突然轉身,在銀露剛才站立的,相反的方向探手摸去,那裡,原本什麼都沒有,現在卻被她摸到了兩隻溫熱的腳,她笑嘻嘻地抬頭看著南瑤星君。
南瑤星君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所謂幻術就是這個意思。你笨嗎?沒有天賦嗎?我看不出來。只是教你的老師太用心了,連一口仙氣都捨不得給你。”他重重的咬著“太用心”那三個字,唯恐蘇綰聽不出他的別有意味。
蘇綰側著頭,神色沉靜。
他嘆了口氣:“這樣,你先聽我說該怎麼做,你再自己決定要不要按我說的去做。我和你打賭,你大概要等到四公主的大婚典禮結束後,你才會見到他。就算是他來了也不會教你,他肯定會跟你說,這個是和修為有很大關係的,你的修為太淺,所以不能,等日後修為強了,自然隨心所欲。”
也不管蘇綰願不願意聽,在她的耳邊唸了一長串如何變形的法門,隨即轉身離去。
“段大人,”蘇綰忍不住喚住他:“若是你,你的仙氣願意隨便給別人嗎?”
南瑤星君停住,笑得古怪:“渡人的仙氣,是要用自身修為作代價的,自然不可以隨便給人。不過,若是為了我真心喜愛的,不管他是人或是物,我很樂意給。假如你想要我的,我願意給你。以後不用叫大人,你可以喊我段青,要不然,喊我段段也可以。記得哦,改日我找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