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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不得不給他一個高位,但那個時候,蒙合可能沒有想到蘇赫此人能有什麼作為。可自從他在北勐嶄露頭角,蒙合心裡就不踏實了,早晚得收拾他。

於是糧草一事,自然不會爽快派來。

若問理由麼?

不瞭解的人,可能不明白箇中道理。

可瞭解的人,都知道糧草軍械對博弈的重要性。

說來也簡單,蒙合顧及蘇赫會反水,又想利用他為自己打南榮,而且暫時也不想直接和阿依古集團開戰,那他採用什麼辦法最好?答案就是限制糧草和軍械的補給。

眾所周知,打戰要錢。可為什麼要錢?錢拿來做什麼的?就是糧草和軍械了。

蘇赫沒有這些東西,永遠就不成氣候,哪怕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擁兵自重,說不過,也不過蒙合手上的一顆棋,鬧不出什麼大的動靜來,脫離不了北勐朝廷。而且,這個棋子已經被蒙合使過了界,殺到了敵營裡,步步驚心,招招殺著,他除了打、不停的打、拼命的打之外,哪裡還有機會與蒙合去爭權奪位?

不得不承認,在北勐苦心經營多年才奪得汗位的蒙合,是一個為帝的人才。他一樣有徵服天下的野心與魄力,在這個風雲際會的舞臺上,在人人都想逐鹿天下的亂世之中,他甚至比蕭乾有更大的機會——

可往往,人的勝負只在一念之間。

他對蘇赫的算計中,得了無數的先機,卻失去了人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不明白。

他以為投一顆小小的石子,起不了什麼大波瀾,可波瀾一環一環逐水而去,卻漸漸在將士們心裡有了漣漪。大家都對他有了看法——他們被指派給了蘇赫的人,如今就是與蘇赫捆在一條繩上的螞蟻,跑不了蘇赫,也跑不了他們。

那些北勐盤根錯節的權利關係網他們管不著,但他們卻知道蒙合素來只信任怯薛軍,只有那些人和軍隊,才是大汗的心腹,而他們就是小卒子,放到哪裡,使到哪裡,生死都與大汗無關,他的江山他的帝國,更不會因為他們而有絲毫的動搖。

另一方面,他們跟隨蘇赫的時間越長,對他這個人的品行、操守、還有點點滴滴的生活細節裡表現出來的氣節、大義,慢慢地就有了些瞭解,再一想未來曠日持久的戰爭,如果他們都這樣受制於朝廷,直到戰死在沙場上,難免不服氣了。

這些人常年打戰,戾氣本來就重,這時不由都有些浮躁。

“王爺,我們真要遠征大理嗎?”

從徽州出發,車轆滾滾,煙塵紛飛,南下的軍隊已經出發了,還有一些將士不停地向蕭乾詢問。他們都出生在北邊,越往南走心裡越不踏實。尤其雲南大理那種地方,一直被他們視為南蠻之地,人對於未知的事務,本就容易生懼,更何況在沒有糧草後援的情況下,遠征大理……

哪一個人敢拍著胸脯說不怕死?

蕭乾瞭解他們的想法。

可他騎在馬上,頭也不回,只淡淡一嘆,對身邊的幾位將軍道。

“君有令,不得不從矣。”

“滾他孃的!”格森是一個性格暴躁的傢伙,雖然因為隴州胡亂殺人一事被蕭乾處罰了,但事後蕭乾又特地讓聲東給他帶了一盒秘製的藥膏過去,治療他身上的傷口。那些藥膏他從未見過,卻特別好使,聽說是蕭乾千金購得,一下感激不盡了。

常年在外征戰的人,就喜好金創藥。

這個傢伙一根筋,從此對蕭乾心服口服。

所以在那些將軍裡頭,就數他鬧得兇,為蕭乾抱不平也最厲害。

“大汗遠在哈拉和林,吃著香喝著辣摟著姬妾睡著熱炕,哪裡曉得我等在外風餐露宿食不果腹是何等滋味兒?大帥,依末將之意,咱現在去南邊就是找死……說不定正中某些人下懷哩!”

“格森將軍!”蕭乾沉聲瞪他,“注意你的言詞。”

“哼!”格森曉得說得有些過火了,有影射大汗的意思,可氣上來了,又哪裡閉得上嘴?翻個眼,他咕噥道:“不說便不說罷,好像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一樣。咱們這支隊伍南下墾荒,什麼都沒有。再看看別人……不說旁的,大汗給王爺你的封地在哪?汴京!笑死個人了,汴京是咱們北勐的轄地嗎?”

蕭乾眉心蹙了又蹙,再次剜他一眼。

“格森,你還真就閉不上嘴了?”

這麼一聽,格森撇撇嘴,終於不吭聲了。

氣氛一度凝滯,除了今兒不錯的暖陽之中,那幾只鳥兒盤旋在天際嘰嘰喳喳叫過不停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