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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見蕭乾還落在後面沒有過來,墨九又看一眼墨妄,壓著嗓子語氣淡淡地道:“巽墓的仕女玉雕不必找了,就在你的手上。曾四沒有騙申老,他當初拿到食古齋來的玉雕,確實出自趙集渡,也就是這座巽墓。”

在來之前,墨九與墨妄他們討論過,巽墓雖然在趙集渡,可天女石卻似乎沒有被人動過,九連環也未曾開啟。那麼,曾四拿到食古齋的仕女玉雕就有可能出自別處。如此一來,加上巽墓,他們就可以得到三個仕女玉雕,離八個更近一步。

如今巽墓被盜,這行程就多餘了。

墓壁之間距離很窄,他兩個停在中間,前面的人也跟著停下,後面的人也過不來,就這幾句話的工夫,氣氛便低壓了,然了一陣似乎帶了梵聲的風聲,許久沒有人講話。

前方的墓道還長,他們並非為了盜墓,既然仕女玉雕已經到手,是走,還是原路返還?

“愣著做什麼?”蕭乾排開擋路的侍衛,緩緩擠上前,無視墨妄審視的目光,一襲銀紅的披風在昏暗的墓道當中,似閃著熾熱火焰的光芒。

“墓已被盜,進還是不進?”墨九很平靜。

蕭乾注視著她,也沒問他們進入陵墓到底要得到什麼,只在眾人不解的詢問中,慢悠悠問:“你如何知曉?”

墨九下巴微抬,“高手的直覺。”

蕭乾清淡的臉,沒有變化,“本座不信直覺,也從不無功而返。”

怕他兩個因為這個槓上,申時茂輕咳一聲,捋著鬍子上前和稀泥,“使君有所不知,有些人與老墓接觸的太多,便可以透過墓裡的氣味,泥土的顏色與味道等等來判定陵墓的年代,以及是否被盜過。”

可這麼多的墨家人,連墨妄與申時茂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又如何發現的?蕭乾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申老是說,九爺的本事,與你與左執事要略高一籌?”

一般來說,人越老資歷越老。

申時茂聽了這句,老臉有點掛不住。

可想到墨九的命格,想到她是墨家未來的鉅子,又覺得這點難堪完全不必要。

於是,他哈哈一笑,“術業有專攻,人也有天賦。這個行當,單有經驗不成,極為講究天賦。老夫雖為墨家長老,可在這個行當,確實不如九爺。”

蕭乾輕瞄墨九一眼,只當他們唱雙簧。墨九卻哼著,白了申時茂一眼,“申老別誇我,你一誇,我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說到底,她不想把自己裱糊得太厲害。考慮一瞬,她轉頭看向蕭乾,入墓以來第一次與他目光對視,“蕭六郎,其實我是有點不安。”

蕭乾淺淺眯眼,“嗯?”

墨九將手上的羅盤平攤在眾人面前,只見羅盤上的指標再次轉而不止,瘋了似的亂擺,與她那次在趙集渡時一模一樣,她道:“這非因古墓的原因,而是積怨積冤所致。此地不詳,有銜冤。”

眾人皆默然不語,只看蕭乾。

在這行人裡,有禁軍、有侍衛、有墨家子弟,但歸根到底做主的人,似乎還是蕭乾。

蕭乾沒有馬上回答,沉吟一會,淡淡問她,“若再往裡,你可有把握?”

墨九曉得他是指遇到機關一類的東西。實際上,雖然陵墓被人動過手指,但大抵是職業習慣,她也沒有想過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離開。

觀察一下附近的地形,她點點頭,“叫你的人仔細一些,我感覺此事不太尋常,恐怕會有危險。”略頓一瞬,她又補充,“人為的危險。”

在她看來,既然申時茂在曾四手裡買到的仕女玉雕,便是巽墓的玉雕,那麼巽墓早已被盜,曾四的死,便不簡單。他為何會有哪樣的死法?為何連曾家娘子也被人割了舌?

還有謝忱,他貴為當朝丞相,為什麼會在治水期間對一個普通小民的死亡案件那樣關心?甚至他還親自跑到天女石阻止蕭乾。

這諸多巧合,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她一邊走一邊考慮,兩條纖細的眉輕輕蹙了起來,那些見慣了她滿不在乎,好吃懶做,插科打諢的人,冷不丁看見她凝重的模樣,反倒不太適應,不停面面相覷。

申時茂走在墨九的身側,小聲與她說:“我與曾四有過幾次生意上的往來,據我所知,他確實只是個古董二道販子,平常雖然也會與摸金者打些交道,幹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可若說他有本事盜得了巽墓,我卻是不信的。”

墨九也不相信。

要知道,墨家祖上為了護住仕女玉雕,這巽墓一定會與坎墓一樣,設定機關,就曾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