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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把火”。因為她還有一把更大的火需要燒——蕭六郎還在獄中。

於是她以初上任,還需磨合為由,並不具體管理,只說了一堆“左右兩系需要精誠團結,共創和諧墨家”一類的指示,便專心打理蕭六郎的事情。

渾天黑地的日子裡,她覺得時間過得極慢。

短短兩天,卻像過了漫長的兩年。

第三天,她從臨雲山莊回了一趟怡然居,避重就輕的與織娘說了一些自己的事。織娘身子不好,可卻心細如髮,墨九雖然不提,她卻問及了方姬然。

那日之後,墨妄也被帶走了,方姬然獨自住在臨雲山莊的小院裡。墨九去探過病,可她心裡似乎有坎,只說身子不舒,不宜見她,便回絕了。墨九能理解她的彆扭,也不勉強,讓人好生伺候著,便離開了。

為免織娘擔心,她只說方姬然很好,並沒有告訴她臨雲山莊裡發生的那些狀態。織娘沒有繼續追問,可墨九卻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她這個便宜娘,一雙眼睛犀利得很,她生怕被看穿。

於是她領著藍姑姑、玫兒和旺財一同回了蕭家。

蕭乾入了御史臺獄,對蕭家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衝擊。以往鐘鳴鼎食蕭家,賓客絡繹不絕,整日裡府中都很熱鬧。這回墨九入得大門,便明顯感覺冷清了許多。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往常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鬥得面紅耳赤,如今卻個個都蔫了,便是老夫人,昔日雍容也似不見,兩隻眼窩明顯深了許多。

兩日過去,蕭家並非沒有作為。

蕭乾入獄的當天,宋驁的母妃(蕭妃娘娘)便在皇帝面前跪了整整一夜,可皇帝知曉她要為蕭六郎和宋驁求情,並沒有召見她。誠王和誠王妃也領著宋妍入了宮,可誠王陪著至化帝下了兩盤棋,依舊只能搖著頭出來。

天家皇室,親情不若民間。

至此,蕭家這一番變故已不可避免。

從雲端跌到地底,這些在宅子裡衣食無憂的婦人,雖不懂政事,卻也能夠嗅到暴風雨的氣息。大禍將至,她們再也沒了爭鬥的念頭,隻眼巴巴盼著事情過去。

一個大宅子,一個大家族,養這麼多人,得有男人在外面撐著體面。以前蕭六郎的存在,讓蕭府的人又嫉又恨。如董氏、袁氏、張氏之流,如蕭六郎那些兄弟姐妹,對他各個各的不滿。可出了這檔子事兒,真沒有了蕭六郎,蕭家也沒了頂樑柱,那烏雲壓頂一般的窒息感,終於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老大媳婦……”董氏許久不曾見到墨九,看她皺著眉頭邁入屋子,竟是喜極而泣,上前握緊她的手,便把她引入炕桌前坐下,屏退了左右,小聲問她:“六郎的事,可有眉目了?”

墨九盯住她紅通通的眼,“大夫人直接問國公爺豈不更好?”

董氏嘆息,“他爹這兩日都沒有回府,想是在與朝中那些奸人周旋。依我說,若能把六郎弄出來,多使些銀子也是好的,可聽說這案子由官家主理,怕是使銀子也無用了……這,咱們蕭家,做的什麼薛喲。”

臨安山莊發生的事,董氏並不知情。

她能曉得的事兒,也大多都來自外間傳聞。

蕭乾的案子懸了兩日,刑部、御史臺和大理寺天天在查,卻未過堂,更沒有定罪,所以蕭乾僅僅屬於“涉嫌”,按南榮律法,家裡人是可以探望的。可大抵謝忱從中作梗,這些天蕭家人去了幾趟,都被御史臺獄以重罪犯人不得探視為由給拒絕了。

一個兒子生著重病,一個兒子又入了獄,惹上了大官司,蕭運長頭髮都白了一半,在權臣間周旋,在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上下奔走,沒少使冤枉銀子,可銀子使出去,卻沒有半點作用。

這風一吹,人人驚恐。便是有一些曾經受過蕭乾恩惠和提拔的人,也都對蕭運長避而不見,生怕把自己給搭進去。

樹倒猢猻散本是人之常情,但聽董氏絮叨著這些人情冷暖,墨九仍是不免唏噓,“大夫人別嘆息了,其實想想,也怪不著這些人,皇權威壓之下,人人都要生存,為了自己一家老小,本也無可厚非。若換了咱們,不也得這樣選擇?”

“唉!”董氏似是心酸,拿帕子摁住眼角,拭了拭眼淚,“往常我總覺得這六郎可惡之極,可如今他沒了……”

“呸呸呸!”墨九突地嗔她,“那不叫沒了,只是候審而已。”

“是是是,候審!”董氏被打斷了話也不生氣,破涕為笑,又是一嘆,“想想那時我曾那般對他母子,他如今回來,雖不認我做母親,卻也不曾慢待過我……六郎,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