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靜默。

連小鈺兒都一臉好奇的盯著宮千璃，因為這是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南宮夫人緊緊地盯著母女二人，“這……”

鍾韻臉上得意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宮小姐真是什麼胡話都敢說，別忘了我才是洛的妻子，你這是要當面挑釁嗎？”

“咳咳咳……”

“你剛剛說什麼？”不過瞬間，南宮洛已經站在宮千璃的身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宮千璃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

視線對上的那刻，宮千璃心虛的抿了下嘴，眼珠打轉。

好吧，其實她的手也抖得厲害。

剛才在門外聽到鍾韻故意激怒老爺子的話，她恨不得踹門衝進去給鍾韻一巴掌清醒清醒！

那時候小鈺兒拉著她的手，“媽咪，為什麼大家都要問鈺兒是誰的孩子呢？”

“媽咪，什麼叫做你跟別人在一起了？”

“媽咪，我聽到太爺爺咳嗽了。”小鈺兒伸手扭動了門鎖。

恰好那時聽到鍾韻的話，“爺爺最滿意的孫媳婦兒人選，跟別人生了女兒，她跟洛再無可能。”

她當時就忍不住大力推開門，一鼓作氣喊出了那句話。

現在……

現在的局面是她沒有想到的後果。

宮千璃撓了撓腦袋，被這屋子裡的人盯著有些不自在。

“咳咳咳。”老爺子痛苦的咳嗽聲將他們的注意力引過去。

宮千璃推了推南宮洛的手，抬眸時見他眼中的神情十分複雜，是疑惑？又好像有種自棄的頹廢？

耳邊傳來南宮洛低低的聲音，“爺爺已經知道我們欺騙他的事情，你不用再幫忙隱瞞。”

說到此時，南宮洛已經鬆開抓住她的手。

宮千璃忽然就明白之前的詫異是因為這句話太突然，而後所有人都認為她這句話是為了寬慰老爺子的心。

躺在床上的南宮老爺子顫巍巍的朝宮千璃和小鈺兒所站的方向伸出手，手指很輕的勾著，是示意她們過去。

小鈺兒跑到床邊，聲音清脆的喊了一聲：“太爺爺。”

老爺子聽到這個聲音時，佈滿皺紋的臉上都似乎浮現出了難得的喜悅。

“太爺爺生病了嗎？”

老爺子哄著她說：“太爺爺沒事。”

小鈺兒搖了搖頭，明顯就是不相信。

“太爺爺你咳嗽了，咳嗽就是感冒，要打針！”小鈺兒說得嚴肅，似乎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宮千璃摸了摸女兒的腦袋，面對老爺子蹲在床邊，親切的喊了一聲“爺爺”。

“琉璃丫頭……”老爺子張了張嘴，這一聲稱呼似乎讓她回到了從前。

從前那個對外嚴肅卻特別寵愛她的老人，現在已經垂垂老矣。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模糊了雙眼的視線。

“爺爺，我在這裡。”

“我已經知道你和洛兒的事兒，前段時間是爺爺老糊塗。”

宮千璃握著老爺子的手，哽咽的說不出話，只是不停地搖頭。

“咳咳。”老爺子問，“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下的那盤棋嗎？”

他們這一老一少曾經在棋盤上斯殺過無數次，但唯有一次記憶深刻，宮千璃點了點頭，“我記得。”

“那棋，終究還是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