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言看了一眼女兒,朗聲說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徹查府裡所有的僕人,凡是有過不良記錄的全部趕出府邸。以免像今日之事再次發生。”
夏玉言的話剛落,安氏當即跳起來。
她怒目指著夏玉言,“什麼?夏玉言,你這是想將整個府裡的僕人都趕出府去嗎?誰人沒有一點兒錯處?你竟然使起了鐵血手腕對待那些貧苦的僕人。”
雲曦冷笑著看向安氏,她這時倒是做起了好人來了。
“本王覺得二夫人說得有理。”段奕忽然說道,“比如手腳不乾淨的,心思不正的,腦袋愚鈍的,都不能要,倘若再出現一次用毒甘蔗做汁水害人的話——”他的眼風斜斜飛向謝錦昆。
“父親,您說呢?這府裡的僕人不該來個大整頓嗎?”雲曦輕笑說道,“這次是四妹妹的丫頭不小心,下次不知是哪個僕人不小心了。”
謝雲香惡狠狠的看向雲曦。
“就這麼辦吧!鏽娘速將府裡所有的賣身契全部拿到言娘那裡。”謝錦昆抿了抿唇說道。
安氏這時氣得咬牙,她捏著府裡僕人的賣身契,這府裡的所有僕人都得聽她的,手頭沒有賣身契,又沒有掌管府裡事務,她等於是一個空有其名的當家夫人了。
她惡狠狠的看向夏玉言與雲曦,不經意對上謝雲曦的眸子,她心頭一跳,那眼神——
不,她不會就此罷休!她辛苦經營的謝府怎能這麼輕易的拱手讓人?
一行人退出了百福居。
謝錦昆哈著腰送段奕出府,走到府門處時,段奕淺笑說道,“貴府的茶水不錯,本王想改天再來,不知謝大人有沒有意見?”
謝錦昆嚇得腳一軟,差點跌倒,還……還來?
奕親王真的很閒嗎?怎麼總是摻和他府裡的事?但他心中雖抱怨著,口裡卻只得說道,“王爺不嫌棄鄙府的茶水,請隨時來。”
段奕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尚書大人的盛情相約了。”
謝錦昆煩得都要哭了。
雲曦陪夏玉言走了一段路,見身邊只有桂嬸與青衣,便問道,“娘,你這左邊臉上整個兒都紅了,是不是父親又打你了?”
剛才在百福居時,她見到夏玉言半邊臉有些紅腫,當時就想問,但那時人多她便忍住了。
夏玉言將頭偏過不說話。
桂嬸嘆了口氣,說道,“三小姐,就在百福居里時,大夫人指責二夫人害老夫人,老爺一時氣下打了二夫人。”
雲曦冷笑,“偏聽偏信,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這樣冷情之人,我不會放過他。”
夏玉言聞言忙按著雲曦的胳膊,“曦兒,雖然娘也不喜歡他,但他仍是你父親,你若做得太過,恐世人說你不孝啊。”
她這個女兒,自從上次在曦園的假山上掉下來暈了一天後,整個人就變了,膽大心毒。
“娘放心,女兒自有想法。”
將夏玉言送回了夏園,雲曦眼睫閃了閃,心生一計。
她快步回到了曦園,一進門,便直奔桌邊上,抽出一張信紙寫信。
但云曦不用右手而用左手。
青衣忙走過去給她磨墨,見她在信紙上寫著,“至謝尚書大人,感謝大人為奴家與東平侯之事奔波……,鍾氏叩謝。”
青衣嘴角抽抽,小姐這是十足的陷害,說鍾氏與東平侯私會是謝錦昆一手促成?安夫人還不得剝了謝錦昆的皮!
謝錦昆是安家庶房的姑爺,鍾氏與安氏是姑嫂關係。鍾氏與他書信來往託付事情,這也說得過去,安夫人不信才怪。
寫好後,雲曦將墨汁吹了吹,遞給青衣,揚眉說道,“馬上去一趟東平侯府,做個‘不小心’的樣子,掉在了安夫人路過的地方。”
青衣眼睛一亮,“是,奴婢這就送去,謝錦昆敢打二夫人,也讓他嚐嚐被打的滋味。”
……
安氏回到自己的園子裡氣得砸了一通東西。
她咬牙怒罵:“那夏玉言居然是個命好的,我就瞧著四丫頭在她園子前一直晃著,就知道有事發生,誰想到讓她躲過去了,還權加一級,要這府裡僕人的賣身契。這往後,我不是在府裡寸步難行了嗎?”
江嬸忙上前安慰她,“夫人,不是還有表少爺那裡,明天,表少爺的計劃一成功,那夏玉言不不得向夫人低頭?”
安氏勾唇冷笑,“對,我且忍一時,看那夏玉言還得瑟多久!”
……
到傍晚時,謝錦昆接到東平侯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