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悄悄跑去給張才報信——
倒不是怕張才有事;而是那行俠仗義的公子;怕是會在謝府手裡吃虧的!
張才謝過眾人;卻也不慌張;就憑周發那狗才,想動自家小姐,我呸!
照舊該開門開門,該營業營業,什麼都安排好了,這才施施然往醉仙樓稟告去了。
周發倒是很快醒了過來,只是自當了謝家管事,每回都是自己欺負別人,被別人打成這麼狼狽的樣子,還是破天荒頭一次。疼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這個臉面自己可丟不起呀!
“大管事——”一個夥計畏畏縮縮的走過來,拿了件衣服,“您先換件衣服——”
周發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這會兒子獻的哪門子殷勤,爺方才被打時,你們都躲哪兒去了?”
說完起身就要走,自己就要拖著這狼狽樣去找公子,就不信了,看到自己被打成這樣,公子會不替自己出頭!
那夥計捂著臉,幾乎要哭出來了:
“大管事,您還是先換換衣服再出去吧——”
周發也是站起來,才覺得褲襠裡怎麼這麼黏黏噠噠溼漉漉的啊,甚至還有一陣腥臊的味兒傳過來,頓時又羞又氣——怪不得老聞到一股尿騷味兒,原來自己方才竟是被嚇得尿了一褲嗎?
劈手奪過夥計手裡的衣服,卻順手又賞了一腳過去,那夥計一下被踹翻,卻是不敢說一句話。
周發換好衣服,剛出鋪子,迎面正好碰見從馬車上下來的謝玉。
謝玉也看到了周發的模樣,頓時大為驚詫:
“周發,你的臉——”
卻是周發的臉本就又圓又胖,現在更是直接進化成豬頭了!
“小姐——”周發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你可要為小的做主啊!小的本來奉了夫人的命,再給府裡買幾間鋪子,哪想到……”
說著,添油加醋的把方才的情形給說了一遍,“那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不但橫插一槓,把奴才打成這個模樣,連帶著那幾間商鋪也搶了去。可憐奴才受些委屈倒沒什麼,就是那幾間鋪子,可是夫人一早就看中的,奴才辦事不利,請小姐責罰!”
“搶了我們的鋪子,還打人?”謝玉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這可是上京城,竟有人敢公然挑釁謝家的威嚴?還有那些鋪子,娘不止一次暗示自己,說是特意看好的,將來就給自己當嫁妝,讓自己即便做人媳婦兒了,也有自己的體己錢,不致受婆家拿捏。自己也很是滿意的,現在倒好,竟打了自己的人不說,連帶著自己那份兒嫁妝也給搶走了?
頓時柳眉倒豎:“是哪家混賬東西?敢是活膩味了不成?”
周發等的就是這句話,趕緊又磕了個頭:
“那些人面生的緊,奴才卻是不識,只是那做中間人的倒認識,乃是容府的管事張才。對了,他們打了奴才搶了店鋪後,就跑去醉仙樓喝酒慶祝了。”
“我當是哪家豪門呢!”謝玉重重的哼了一聲,那日聽爹爹的意思,皇上對容家很是不喜,要是他們縮著脖子、夾著尾巴小心做人,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卻沒想到還敢在自己面前這麼囂張?!想要找死,那自己就送他們一程好了。
“待會兒,我讓他們好好的慶祝一番!”
當即對周發道:“你去喚來市令官,對了,再去府衙通知謝芾,讓他偕同上京令吳桓一塊兒去醉仙樓。”
謝芾也是謝家子弟,正在吳桓手下任職。
周發頓時大喜,忙忙的應了。一想到很快就能把方才吃的虧給討回來,便是身上的傷,好像也沒那麼痛了。
醉仙樓,哼,很快就成為你們的挺屍樓。
“這就是醉仙樓?”
霽雲勒住馬頭,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樓,果然富麗堂皇,氣派無比。
阿遜微微一笑,當先下了馬,然後又回身,小心的扶霽雲下來。
本來正準備伺候霽雲的容府下人愣了下不由咧了咧嘴——
幸好這位公子一瞧就是出身大家,不然,自己等人真會以為是不是來搶自己差使的呀。
便是旁邊的安家兄弟,眼睛也好險沒瞪出眼眶來——
這小公子到底什麼來頭啊?自家這冷清冷麵的少主,就是對著老公爺和老夫人時,也從不曾假以辭色,怎麼在這小公子面前這麼殷勤?
正自發呆,酒樓的劉掌櫃劉全,已經一路小跑的迎了出來,大老遠就對阿遜等人點頭哈腰:
“少主,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