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大終於重新睜開雙眼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然置身於牢房之中。
師爺端坐在他眼前,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輕聲說道:“仁兄啊,不妨將您所屬門派告知於我,好讓門派中的長老前來保釋您出去呀。”
阿大費盡力氣才勉強開口回應道:“我不過是一介普通客商罷了,並無任何門派背景。”
要知道,阿大來自遙遠的新月之地的阿薩辛組織,此次前來更是肩負著刺殺西北道監統的重任,怎會傻到自曝身份呢?
師爺聽聞此言,並不氣餒,繼續勸說道:“既是如此,那您亦可修書一封寄回老家,煩請友人幫忙出錢贖您出獄喲。”
阿大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滿是苦澀。他自幼便是孤兒,身旁並無親朋好友,而阿薩辛組織向來對失敗者毫不留情。
見阿大如此不配合,師爺轉身拂袖而去,但在離開前還是命人為其上藥療傷。
然而,這看似善意之舉實則暗藏陰謀——師爺所用之藥雖確有療愈功效,但其生效過程卻宛如萬蟻蝕骨、痛苦不堪,仿若酷刑折磨。
在衙門那寬敞而又莊嚴的大堂裡面,刑官皺著眉頭對師爺說道:“這件事情啊,實在是證據不足,根本沒辦法讓檢事官發起公訴,更別提什麼正式判決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師爺則陰森森地冷笑一聲,語氣充滿了算計:“嘿嘿,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妨就利用扣押審查制度,把他關上個三年五載的。依我看吶,這個阿大絕對不簡單,搞不好就是個江洋大盜,或者是西域某個大門派的得意弟子!”
不得不承認,這位師爺確實有些識人的本事,但人總有走眼的時候。
這次,師爺還真就看走眼了。阿大所在的門派的確稱得上是大門派,但這個阿薩辛組織與中土的門派有著天壤之別。
不僅如此,它的所在地也並非西域,而是遙遠的新月之地。
就這樣,可憐的阿大竟然被無緣無故地關押了整整五年。在這漫長的時間裡,他遭受了無數的折磨和苦難,卻始終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在邊塞的小地方,由於節度使採用簡單粗暴的管理方法,導致審判流程形同虛設。
在這三個從新月之地遠道而來、踏入天命王朝的阿薩辛刺客當中,阿大雖然是最早遭遇意外情況的,但他絕對算不上是最悽慘的那一個。
相比起毫無準備且行事莽撞、頭鐵硬剛的阿大而言,同樣身為刺客中的精英人物,託奧明顯要機智聰慧得多。
託奧深知,一個手持鋒利兵刃、騎著高大駿馬的彪形大漢,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格外引人注目。
而且很容易被人誤會是,土匪強盜之流。
因此,他選擇換上一襲長袍,留下來自己的鬍子,並牽著駱駝前行,對外則自稱自己是來自新月之地的神醫。
畢竟相比較於完全編造虛假身份來說,這種真真假假、半真半假的偽裝方式,才更容易讓人相信並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