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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水中格鬥。

而背後的那個人,在他靠近的過程中我沒有看到他的武器,但從他與眾不同的服裝上看,他使的應是袖中劍。

之前與我對話的那個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他也沒有佩戴明顯的武器,一雙手籠在寬大的衣袖中,應該是暗器的行家。這些武器都適合黑夜或者短距離格鬥。而我使的是長劍,在竹林裡最受限制,很難施展開來。為了對付我,他們的確煞費了一番苦心。

我望了遠處的青衣少年一眼,拔劍出鞘:“青硯,好好看著!”

四人應聲而動,他們明顯經過長期的訓練,配合極為默契。使雙環者一出手就是必殺的招式,每一拳都力逾千鈞。我的劍法勝在靈巧,要論正面交鋒絕不是他的對手。偏偏那追魂鎖鏈無處不在,處處擋住我的退路。而背後的短劍和暗器則伺機而動,防不勝防。半盞茶的時間已經過去,我毫無突破,始終處於下風。

揮劍貼身格擋住突如其來的一刺,隨即飛身躲過背後的劍鋒。我人在半空來不及收勢,而鎖鏈已如遊蛇般纏上我的腳踝,一雙拳頭又迎面而來。別無選擇,只有咬緊牙關出掌相拼。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黑衣殺手突然脫飛出去,撞在身後粗壯的竹子竿上,吐出一大口血來,又爛泥般地滑了下去。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其餘三人同時住了手。他就這樣死了?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出谷以來,我從未與高手交過手,所以自己也並不清楚自己的實力。但現在至少知道一點——這幾個人根本不足為懼。

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遲遲不敢出手。一旁觀戰的那人對看守青硯的兩個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去填補方才雙環的位置。

機不可失,趁那兩人還未到位前,我飛身躍起,驟然發動了攻勢。高手過招,只在轉瞬之間,他們心裡哪怕有一絲的忌憚都足以被無限放大成致命的弱點。

幾個身形之間其餘的三人仰面倒下,眉間一點殷紅。求生的本能令姍姍來遲的兩個人有了一瞬間的猶豫,而這猶豫便是我最好的機會。

中間人依舊立在原地,蒙著面看不到表情,但目光冷峻淡定。“小姑娘,我相信你接不住最後一招。”

他從袖子裡第一次抽了自己的手,眼底有一絲笑意,“能在有生之年親眼見到天下第一暗器,你也該死而無憾了吧?”

寂靜的山嶺上,偶爾傳來幾聲秋蟲的啾鳴。

我將嘴角的血跡抹盡,用劍撐著自己勉力站了起來。路過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時,我停下來回答生前最後的那個問題,“能見識到觀音有淚,在下榮幸之至。”

唐門是暗器之宗,而在唐門暗器中排名第一的是觀音有淚。當年唐家堡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唐門大當家和眾多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器機括一起在那場大火中化為了灰燼,順便還帶走了唐門曾經的輝煌鼎盛。日漸式微的唐門,不到十年就在武林中徹底銷聲匿跡。

幾步開外,青衣少年直愣愣地看著我跌跌撞撞地向他走來。

“青硯,久等了。”扯出一個笑,俯下身替他解開繩子。

一道雪亮的光華閃過,少年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一柄長劍從他胸口穿出,星光下,有液體順著劍脊汩汩而流。

少年倒地的同時,一柄短劍從他袖中滑出,劍身清亮如水,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我以劍做拐,一步一步向竹林的另一頭走去。果然,在一個一米見深的土坑裡,只著了單衣的青硯被五花大綁扔在坑底。他拼命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生怕我發現不了他似的。

“青硯……”我長出一口氣,胸中突然氣血翻湧,隨即吐出一大口血來。

“阿葉,你怎麼樣?”盤腿調息了半盞茶的功夫,青硯已經圍著我走了幾十圈,繞得我頭昏眼花。

不得不安慰他:“暫時還死不了,只是一時消耗了太多的內力,需要休息一下。”

“那我陪你說說話吧?”他順勢便坐在了我身邊,“我陪著你說話,傷口就不會那麼疼了。”

“好。”我失血過多,現在的臉一定慘無人色。只能偏過頭,怕嚇到他。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不是我?”青硯果然一得到同意就迫不及待地問我這個問題。

“原因有三。第一,他們本可以利用你來要挾我,卻沒有這麼做,這就已經很奇怪了。第二,假扮你的人看我的眼神不對。第三,那個人最後說的話提醒了我。”眼前浮現那個人出手前勝券在握的笑容,“他太過自信了。”

有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