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抱有野心,現在雖然戰事暫停,但日俄並未宣佈停戰,恐怕戰爭還會隨時發生,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詹天佑說:“天佑始終記得,食君之奉,謀君之事,對於東省日俄之爭,天佑在一年前離開時已有感覺,日本雖為東洋小國,但甲午一戰,大大膨脹了它侵吞大清江山之野心,至於俄國,那更是得寸進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天佑一人安危事小,真希望日俄的戰火不要危害到我東北的百姓啊。”
盛宣懷說:“槍炮不長眼,只要是戰爭,首當其衝的就是老百姓,希望朝廷能有所作為,讓日本和俄國儘早結束在我國領土上的戰爭啊。”
詹天佑知道盛宣懷說的是自我安慰的話,如果清朝政府有能力讓日俄停戰,那就決不會讓日俄在自己的國土上發動戰爭。
告別盛宣懷,一路北上,詹天佑聽到到處都在議論日本與俄國在東北打仗的事。詹天佑深深地為家鄉廣州此時的安定而慶幸,還好妻兒母親與親友能生活在安定的環境裡,同時,他也感到有一絲不安,因為不論是廣州也好,上海也好,都有關於同盟會和革命黨活動的訊息,列強各國已讓清政府顏面喪盡,負債重重,難道革命黨還要發動內亂嗎?很多事情他都看不明白,有時候剪不斷,理還亂,對於同盟會和革命黨他並不瞭解,只是從報紙上知道他們鼓吹武力反清。難道國家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一定要靠武力推動嗎?對此,他有自己的看法,至少從家人的生活穩定來看,他是不希望革命黨進行武力反清的。雖然說國家積貧積弱,但畢竟在沒有戰爭的環境裡,老百姓還能有一份安定的生活。
詹天佑帶著重重矛盾的心理,回到了關內外鐵路總局。
梁如浩一見到詹天佑就問他關於南方革命黨的情況。詹天佑說:“在廣州和上海,我都只是從報紙上知道革命黨,對於當地百姓的生活好象無大影響。”
梁如浩說:“你有沒有見過革命黨人?”
詹天佑說:“革命黨又沒有寫在臉上,我怎麼知道誰是革命黨?”
梁如浩說:“老百姓有沒有聽說革命黨?”
詹天佑說:“在老百姓眼中,革命黨就是反朝廷的,反朝廷的人就是要被殺頭的,對於其他,大家都是傳言。我們廣州西關的百姓對革命黨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說,革命黨要反皇上是自尋死路。所以,小孩哭鬧時,大人就會說,革命黨來了,小孩一聽,就不哭了。”
梁如浩說:“那位鼓吹革命最起勁的孫逸仙還是我們香山縣人呢。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鼓吹革命,還有那麼多人跟著起鬨,革什麼命啊,現在皇太后和皇上不是在改革嗎?還要革命,難道他們非要奪權不可嗎?說句老實話,我看就算讓他們奪了權,這麼大一個國家,他知道治理嗎?”
詹天佑說:“我只知道建鐵路有利於國家富強,並不瞭解革命也能創造財富,所以,我還是用心修我的鐵路。”
梁如浩說:“聽說當年孫逸仙曾給李鴻章大人上過萬言書,但李大人沒當回事,要是李大人能見一下那個孫逸仙,給了一個小官做一做,讓他有所事事,或者他就不會鼓吹革命呢。”
詹天佑說:“這也難說,你不記得《西遊記》裡那個孫悟空啊,當時玉皇大帝為了收住他的野心,給了他一個弼馬溫的官當,因為那個官太清閒了,孫悟空還不是不知足嗎,最後搞了個齊天大聖的雅號,非要與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不可。這樣看來,就是給了孫逸仙一個官做,一旦是個閒職,同樣也會搞出問題來。如我一上了鐵路,滿腦子都是鐵路方面的事,哪有時間想革命之類的問題啊。”
梁如浩說:“是啊,我記得那年皇太后祭西陵後對你說過的一句話,她說現在社會上,人人想當官,當了官的搞*,當不了官的反*。要是大家都把心事用在為社會做實事方面多好啊,那麼就會少很多紛爭,也就不會有什麼革命黨了。”
詹天佑說:“不過聽說孫逸仙是學醫學的,懂得醫術呢,按理說,現在學醫的人不至於找不到事做,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當醫生,要搞什麼革命?”
梁如浩說:“是啊,我也搞不明白。那個孫逸仙為什麼要鼓吹革命?”
詹天佑說:“不談這些了,還是看看我們這條關內外鐵路怎麼修築吧。”
梁如浩說:“怎麼修築就是你的事了,你是工程師,我是總辦,你要錢要物要人可以向我要,其它就要你和金達去做了。不過,當前日俄正在戰爭期,這鐵路能不能往瀋陽修,我心中也沒有底。現在還是暫時停下來往前展築吧,你先幫我維護鐵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