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二媳婦在孃家當姑娘的時候就是當牛做馬的命,該是已經鍛煉出來了。
要是家裡有了老二媳婦這個免費勞動力,老頭子跟兒子也能輕鬆點。
彭大花想得挺美的,已經下定決心要把老二家的媳婦弄來幹活了。
趙橙笑了笑,站在院子口那裡也不走近了,插著腰扭頭看了林大順一眼,抬了抬下巴,讓林大順往邊上讓讓。
林大順等著看後媽戰鬥力如何,乖乖蹲到院子邊的磨刀石上,雙手託著下巴左右看後媽跟奶奶。
“婆婆家裡缺人幹活啊?那正好,家裡都揭不開鍋了,那我這就叫大順接了二順過來,下午我就上山給婆婆幹活,咱娘仨好歹也算是有了口飯吃了。”
要是幹活就能有飯吃,趙橙還真不介意,反正她只答應幹活,又沒說要怎麼個幹法。
穿過來一天的功夫就餓得肚子裡蛔蟲都餓死了,能佔口便宜飯也算是賺了。
彭大花一看趙橙還真一口答應了,可這話說的,居然還要帶兩個拖油瓶上來一起吃飯?美得她!
彭大花臉一垮,冷哼一聲,“哎呀這是兒媳婦都使喚不動了,老二娶回來當菩薩供著啊?乾點活還要吃飯,誰家也沒這個道理。”
趙橙哈哈一笑,笑得特別假,俗稱皮笑肉不笑,“誰家菩薩像婆婆你兒子這樣供啊?菩薩還不得氣到自個兒碎了趁早迴天上去啦!誰家有白乾活不給口飯吃的道理?婆婆你跟我說,到時候我也好找那戶人家幫我挑水砍柴做點兒苦力活唄。”
彭大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手上一用力,捏著的糞塊就碎了,“說吧,上來幹啥?嘴巴利得跟刀子一樣,生來就是尖嘴樣兒!”
說人嘴巴利,尖嘴,都是嫌棄人的話。
趙橙也不生氣,就當人家誇她口才好了,“家裡那麼多活兒我又不是閒得慌,要不是有事我也懶得上來。婆婆,我看家裡沒個罐子罈子的,今兒一問才知道家裡能用的東西除了一張搬不動的炕床,其他的都被婆婆拿光了。先前婆婆說家裡沒個大人,所以幫著管了,現在家裡也有大人了,婆婆該把東西還回來了吧?”
林大順瞅了後媽一眼,家裡除了炕床不是還有別的東西嘛。
彭大花一看,喲,這是來找茬要東西的?頓時氣樂了。
扔了手上的糞塊,彭大花站了起來,雙手一插腰,嗓門洪亮中氣十足,“誰拿了誰拿了?大順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誰拿你家東西了?就你們那破房子裡,連個偷兒都懶得進,能有什麼好東西?明明就是自己家沒東西,還想賴到老孃這裡來是吧?”
趙橙早有準備,一點沒被嚇唬到,不就是罵架嘛,誰怕誰?
“大順吃你那兒的啥了,誰是大順的外啊?大順要是狗東西,婆婆不就是老母狗了!婆婆可算是知道建成家破了?那破房子還不是那誰家缺心爛肺的偏心眼兒老貨分家給分過來的,還說什麼建成住新房佔了大便宜。我呸!不要臉的狗玩意兒!”
“婆婆啊,你活得久又是咱仙女村的老東西,該是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吧?兒媳我是個新來的,怕生得很,又沒個人說話瞭解情況,現在只能盼著婆婆幫我搞明白了。”
彭大花氣得啊,臉都漲紅了,手指著趙橙抖啊抖,“你、你罵誰老東西呢?!”
趙橙嘖嘖兩聲,“婆婆,你耳朵不行了啊?我說你啊!”
彭大花彎腰就要找東西打人,趙橙看起來嚇了一跳,“婆婆你幹啥?要打人啊?可憐兒媳婦才進門一天,就要被婆婆打死了哎!婆婆,我到底哪裡說錯了,讓你這麼氣?還要人命啊!”
“你罵我老東西你個chang婦還有臉問我?!”
“哦婆婆,你說這個啊,那兒媳婦沒讀過書,不知道咋說嘛,那我以後就說你不是東西。”
彭大花更氣,拿了旁邊的掃帚就要衝過去打,這還沒跑兩步呢趙橙就開始扯著嗓子喊起來了,什麼“哎喲喲打死人啦”、“婆婆虐待新媳婦啦”之類的,咋咋呼呼又分外悽慘的樣子,不知情的還真以為這家惡婆婆在打人了。
甭說林大順了,就是彭大花都被嚇唬住了,拿在手裡的掃帚感覺有點燙手。
可就這麼算了,彭大花又覺得丟臉,於是站在原地開始跟趙橙對罵。
可惜彭大花翻來覆去就那些個不講理的粗話,什麼“chang婦爛嘛批破鞋biao子塞炮眼兒啃牛屎”之類的話。
相比較而言,趙橙那裡就罵得更精彩了,不僅罵得調子錯落有致悠揚婉轉,還字字清晰聽著就有理,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