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很快就送來了趙淳叫的飯菜,滿滿當當的放了一大桌子,十分豐盛,不但如此,還送了一壺酒來。
掌櫃的親自送來的,瞧見兩人笑呵呵的道,“今兒個要過大年,這裡祝公子和夫人年年有餘,闔家
和夫人年年有餘,闔家團聚。小的也要去跟一家人吃團圓飯了,就不打擾二位了,先行告退。”
趙淳背對著掌櫃,隨意的擺了擺手。
掌櫃笑呵呵的往回走,跟秦惜擦肩而過的時候腳步未停,卻背對著趙淳給她做了個口型。
秦惜看出那口型是個“酒”字,秦惜見此一顆心急跳起來,這個掌櫃一定是哥哥的人。不好痕跡的對掌櫃的眨了眨眼睛,掌櫃的這才含笑退了下去,順帶著關上了房門。
趙淳招手示意秦惜坐過來,秦惜也好幾天沒有吃過像樣的飯菜,再加上掌櫃的異樣,她也不推脫,找了個距離趙淳最遠的位置就坐了下來。
飯菜滿滿當當的擺滿了一桌子,秦惜瞧著一桌子的飯菜,最中間的桌子上擺了一小鍋的雞湯,如今還冒著熱氣,她盛了一碗,拿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
趙淳今天的心情的確很好,倒了杯酒在面前的杯子中,仰起頭看秦惜,晃了晃手中的酒壺,“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秦惜搖頭,“不用,我不能飲酒。”
趙淳也不勉強她,笑著聞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亮,“這掌櫃的倒是不小氣,上好的竹葉青。”
秦惜垂頭小口的喝著湯,堅決不讓趙淳發現絲毫的異樣。
趙淳到了大景的地盤已經完全鬆懈了防備,整個人從進城了之後就變的異常的輕鬆,他帶著秦惜這一路逃亡下來,兩個月也沒有怎麼好好用膳,更別說飲酒了,今兒個心情好,再加上是大年夜,想著以後的幸福生活,就越發的放鬆下來,一個人自斟自飲喝的十分開懷。
“別一直喝湯,多吃點菜。”趙淳心情頗好的給秦惜夾了一筷子魚放到她的碗裡,“我瞧你這段時間好像又瘦了。”
秦惜冷笑,她被他帶著一路奔波若是胖了才奇怪吧。
她自顧自的喝著湯,偶爾夾一筷子菜吃,唯獨趙淳給她夾的魚一丁點都沒有動。在趙淳壓迫的視線下,她微微一笑,直接用筷子把一筷子的魚給挑了出去。
趙淳當即沉著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秦惜,別惹我生氣!”
秦惜聞言,突然抬頭對他嫣然一笑,在趙淳愣神的時候秦惜忽然笑道,“趙淳,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趙淳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這樣開懷的笑了,不是冷笑不是譏笑不是嘲笑也不是苦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連一直緊皺的眉眼彷彿都放鬆了起來。他有些愣神,在瞧見她面上的笑容漸漸轉冷了之後才驀然驚醒過來,“什麼?”
“我在想,容恆肯定已經知道是你把我給擄走了,擄走皇后你說說是什麼罪名?”
“呵——我都離開大遠了,還在意他給我安插什麼罪名!”
“對啊,你當然不在乎,不過你爹孃可就慘了。你在容恆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你說說容恆會把怒火發洩到誰的身上,嘖嘖,今天是大年夜呢,你在這裡好吃好喝,有沒有想過你爹孃現在是什麼處境?唔……容恆的處置你爹孃的命令應該還沒有到京城,不過你偷偷的從趙家溜出來,還把趙家的銀子全都給帶走了,無緣無故的失蹤不見了,你說說你爹孃會不會著急?再過段時間容恆處置你爹孃的命令應該就能到京城了,以我對容恆的瞭解,要麼是直接讓人把你爹孃給用酷刑處死,要麼……就是把他們先關到天牢裡,等他回京了再慢慢的弄死,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呵呵,反正你爹孃是必死無疑了!”
趙淳臉色豁然冰冷下來,捏著酒杯的指尖因為過度用力有些泛白。
他在帶秦惜離開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最壞的可能,但是當時是因為對他們太過失望,也想為自己活一次,所以就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麼多,而且他告訴自己容恆肯定猜不到是他把秦惜給擄走的,所以他當時走的時候才能那麼的瀟灑。
從前些天他的行蹤被發現了之後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可秦惜卻非要揭他的傷疤。
他自小爹孃就對他不薄,因為他是府中唯一的嫡長子,從小到大備受寵愛,父親對他也格外的嚴厲,一直盼望著他能做人中龍鳳,母親對他也挺好。所以此時聽到秦惜赤裸裸的把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說出來,他眼神便銳利了起來。
“別跟我說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是你爹孃呢。”秦惜笑吟吟的撐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