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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遠地看著宇文神舉,揚聲道:“宇文神舉,你來了?”宇文康的語氣很平淡,平淡中帶著溫和,似乎是對老朋友的問候。

宇文神舉停下腳步,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我來了,還要再戰嗎?”

“能求你一件事嗎?”宇文康笑笑,晨曦中他的笑容透著無盡的落寞,不待宇文神舉回答,他又臉色黯然地搖搖頭道:“希望一切的罪責都由我來承擔吧!”

說著,宇文康轉頭四顧,深深地看了一眼聚攏在自己身邊的將士。昨日還是雄兵十萬,如今所剩下的卻只有兩千餘人,俱都是一臉疲憊,神情愴然而有些麻木。

“保重!”良久,宇文康臉上再次綻放出濃郁的笑容,如凋零的花朵一般,他的聲音很輕,卻又很重,以至於每一個人都能清楚地聽見。話音落下,宇文康手中染血的長劍便猛然橫起,用力在脖子上一劃。

“不要”

宇文康身邊的裨將失聲驚呼,但卻只能看著宇文康脖子上一道殷紅的血箭飆射而出,而他逐漸渙散的眼中剩下的只有釋然與一絲歉疚。

“將士們,為王爺最後一戰吧,殺!”那裨將一臉悲愴地將宇文康的身體緩緩放到在地,然後緩緩站起身,衝著晨曦高舉長劍,森冷的劍鋒上閃爍著屢屢光亮。

“殺!”

所有叛軍都低聲嘶吼著,揮兵向著宇文神舉衝去。,謀逆大罪,必死無疑,與其跪地乞降,不若轟轟烈烈地戰死當場,儘管這背水一戰的結局註定是失敗,但軍人滾燙的血也應該灑在戰場上。

“殺!”宇文神舉輕輕地揮臂,身後早就虎視眈眈的弓箭手立即松弦,鋪天蓋地的箭雨中,前衝的叛軍成片倒下,鮮血很快將河堤染紅,慢慢融入黃河之中,顏色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

十一月二十七日,當叛賊宇文康與宇文亮授首,宇文邕的遺詔在長安皇宮金鑾大殿上宣讀後,太子宇文終於如願以償地登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皇位,成為了北周的掌控者。

封宇文孝伯為天官宗師(皇族事務司長)、司衛上大夫(太子宮衛隊總司令官),掌管皇宮內外所有禁衛軍,加封於翼為太尉,如今這職務便落在了宇文神舉頭上,撤回長安的陳王宇文純晉升為太師,趙王宇文招為太傅。

北周皇族中,除去宇文邕,最有威望也最有才華的當屬齊王宇文憲,然其在東伐之戰中卻下落不明,如今依舊未曾歸來,這卻是個讓宇文欣喜的好訊息。不然宇文憲對他來說如鯁在喉,是皇權的最大威脅,不除不快。

楊堅此番冒死相救,及時送來了宇文邕的遺詔,深得宇文歡心,又有鄭譯背後說項,最後被被加封為上柱國大將軍,乃是武將的最高一級將領,可見封賞之重。

宇文超等越級,封鄭譯為衛公爵、擢升為開府儀同大將軍(勳官六級)、春官內史中大夫(教育部秘書副司長),全權主持政府工作。

十二月十五日,諡號武皇帝,廟號高祖的宇文邕葬禮既畢,宇文便下詔,命令全國官員,以及自己和皇宮中的男女都脫下孝服,改穿常服。宇文孝伯幾次勸諫,宇文卻理也不理。

當一切結束,宇文真正掌控了北周後,他卑劣的本性便如火山一般爆發出來,大肆奢侈,yin欲橫流,宇文邕剛剛下葬,他便巡視宇文邕的後宮,命她們上床供其娛樂。如此行徑,與鄰居高緯有和區別?

如果說北齊到今天這風雨飄搖的地步是因為高氏一族皆為禽獸變態,那宇文邕加個皇位移交給宇文便使得北周的繁華逐漸走向陌路。

宇文邕一生雄才大略,然他卻與三國西晉的開國之君司馬炎很是相似,所不同的是司馬炎的繼承者司馬衷是個白痴,而宇文卻是一個地痞、流氓。理論上,一個白痴如果得到妥善的輔佐,仍可成為賢明的君主,然而地痞登場,就算老天也是無奈。

司馬炎有弟可傳而不傳,也許是他不敢冒險,然宇文邕明明知道長子無德無才,餘子也難堪大任,就應當傳位餘宗族兄弟,如北周建立之初一般便是兄終弟及,既有前例,為何不沿用,唯八字耳:私心愈重,愚昧愈深。

縱觀宇文邕一生,東征西討,戰無不勝,當有知人之明,但臨死時卻犯下如此錯誤,時也命也?是他一手將北周推向輝煌,也是他將北周帶入泥潭。如果他管教兒子不是一味體罰,也許不論是歷史上的北周還是今時的北周都將大不相同。

在北周進行全力交替時,他們的鄰居北齊也在進行同樣的事情。當高延宗知道求救任城王高的願望破滅時,他便徹底放棄了掙扎。

新皇登基不久,四方未定,人